指甲連肉，十指連心

指甲連肉，十指連心
　　　　　　　－－題記

似乎在一念之間回到了我們古代的前生
在有輕音樂的下午，在有微雨的窗口給你寫詩
你在後院的樹下洗衣，我在窗口看着你
不曾飲酒，我便醉了。滿坡的山歌被花們合唱
那麼的紅，像你初嫁時枕畔的顏色
我不得不承認你是這世上最後的，最好的，唯一的工匠
你把泥土變化神奇，讓一切都是你想要的摸樣
我試圖學着你，塑造自己
可是日子多像我手中的泥胚，正在不聽話的毀去
即使初有形狀，也留下了劃痕
在無意中

我知道有些念頭是不能留下的
火車離開軌道就是災難
可是當牙齒咬到舌頭，親愛的，你説這是誰的錯？

我不想和你爭吵，不想把你傾心塑造的敲碎
我趴在雲端寫詩，每年一首，從不空缺
平凡夫婦的生活模式我們已經習慣，生兒育女，一日三餐
你依舊在後院的樹下洗衣，把春天掛在枝頭
到了夜裏，你就轉過身去，像牙齒關上門

戰爭的子彈沒有了槍膛。但是我多想説，親愛的
我已經剪掉了容易刮傷你的指甲，我的手指是多麼温柔

這個家依舊井井有條。髒衣物已經洗乾淨
你依舊是每天的７點準時起牀，用飯香喚醒我的夢
坐在女兒的身邊。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母親，最好的妻子

而我依舊埋頭寫詩，在封閉的紙張內部
我寫到：你舉着蠟燭經過門前的走廊
燭淚滴落台階，露水初寒

我數了數，從1995年到2003年，整整八滴
我必須承認你是這世上最後的，最好的，唯一的工匠
我願意被你重新捏造，保持我們相愛的開始

我的指甲已經剪掉，伴隨不潔的念頭一起
然後開一瓶紅酒把你灌醉，在我們自己杯子的邊緣掉下去
一直到我老了，沒有牙齒，再用我乾癟的嘴，吻你
數一數我寫過的詩歌，你應該，永遠數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