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最深的白巖鬆四本書

來源:文書谷 1.55W

富起來的中國人,不會天天只是唱 KTV的,當我們已在物質方面有了巨大的進步的時候,也許一個與信仰有關的中國人追求的時代就真正開始了。也許好多人會沮喪着説:“在中國讀書的好時代過去了!”我想説:“不,它可能才剛剛開始!” ——白巖鬆

影響最深的白巖鬆四本書

壹:《新華字典》

書是什麼呢?我們每個人可能會給出千百個答案!還是我在中間選擇兩個吧:一個是生命前行時候的推動力,一個是生命回望時候的座標。在詩人食指寫下《相信未來》的那一年,我出生了 ——1968年。上世紀60年代所剩下的那兩年,在文字上對於我來説是沒有意義的,因為當時的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

那麼當我拉開70年代的書架,我會把哪一本書從我的生命座標當中拿出來呢?確切地説,在70年代我沒有書架,或許只有一本書可以供我選擇,那就是《新華字典》。有很多人問過我,那你走到現在,在你的生命歷程當中,哪一本書或哪一個人對你影響最大?我永遠會有一個標準答案,那就是《新華字典》,影響最大的人就是我媽。沒有我媽,就沒有我;沒有《新華字典》,我走不進浩如煙海的中國文化——在這樣一個博大精深的世界當中,讓我從文化的意義上開始一步一步地成為一個真正的中國人。

貳:《朦朧詩選》

當我拉開80年代的書架的時候,會把哪本書抽出來呢?我印象太深了,那是1986年的春天,我來到了北京王府井新華書店。當時王府井新華書店幾乎是所有讀書人的天堂,在那兒我看到了一本春風文藝出版社出的《朦朧詩選》。

那一年我剛剛走進大學校園半年,當我打開《朦朧詩選》,撲面而來的是兩句話:“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當我讀到了這兩句詩,當我讀到了這一本書裏那麼多詩之後,我才真正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從草原上來的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北京人,從一箇中學生變成了一個大學生,從一箇中國人變成了開始思考中國各種各樣問題的有責任感的、並且開始擁有自己獨立思維方式的中國人。有時激情和愛不僅僅要用一些讚揚的話語去表達,有時質疑、甚至憤怒,依然也是期待這個國家、這個民族變得更好時候的另一種表達方式。因此在詩裏頭,有美的文字,同樣也有憂心忡忡的文字,但是加在一起,把責任給了你。

叁:《曾國藩》

90年代,如果讓我在我的書架裏拿出一本書來會是什麼呢?90年代的中期我走進了《東方時空》,二十多歲的年齡,開始要成為《東方之子》的節目主持人,我要去面對一個又一個資深的“東方之子”們。我知道我從自己的生命歷程當中當然是沒有這樣的底氣,因此要不斷去學,太多的書在幫助我。其中有一套厚厚的書對我來説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唐浩明先生的《曾國藩》。唐浩明先生與嶽麓書院和《曾國藩家書》打了太多年的交道,最後寫成了這樣三卷本的小説。

這套關於曾國藩的書裏,我看到了最複雜的人性,有讓我尊敬的曾國藩,有讓我氣憤的曾國藩,有在文化上非常大家的曾國藩,也有擺不開、鑽進了牛角尖的曾國藩。在一個人的身上,人性竟然如此複雜,這讓我對人,對人性開始有了更充分的瞭解。

肆:《道德經》

到了新世紀這十年,如果在書架中讓我抽出一本,記憶中的書會是什麼呢?那當然就要回到老祖宗那兒了。我們遠遠沒有老祖宗聰明,人家沒有讀萬卷書,也沒有行萬里路,但是像老子就寫出了五千多字的《道德經》。當你有機會再次重新回頭去翻開這本書的時候,你也許才發現,老祖宗幾乎把今天的什麼都寫入了其中。當一打開《道德經》,可能中國人都知道 ——“道可道,非常道”。但是有一個人跟我開玩笑地説:“別這麼讀!那個時候沒有標點符號,你換一種方法 ——‘道可,道非,常道’。”對於一件事兒,有人説對,有人説錯,這是常理。這個解讀也許是錯的,但是它卻給了我一個思維的開啟。

人生還長,當我看着前方,總會有一些忐忑不安的時候。一想到還會有那麼多美妙的音樂等着我,還會有那麼多沒有打開的書在等着我的時候,我的心就慢慢平靜下來,就會非常喜悦和好奇地去等待着前方將聆聽到的音樂和將打開的書。

所以我總相信,富起來的中國人,吃飽了穿暖了的中國人,不會天天只是唱 KTV的,不會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物質中。當我們已經在物質方面有了巨大的進步的時候,也許一個真正與精神、與靈魂、與信仰有關的中國人追求的時代就真正開始了。也許好多人會沮喪着説:“在中國讀書的好時代過去了!”我想説:“不,它可能才剛剛開始!”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