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那麼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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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在一羣男人中間一邊大笑,一邊喝酒。
  一襲黑色的低胸緊身上衣把她的身體包裹得玲瓏有致。雪白的乳溝若隱若現,恨不得讓見了她的每個男人都有當一回尋歡客的衝動。黑色的網襪再加上薄如蠶翼的黑色絲質裙襬,顯得她的腿更加的嫵媚修長而性感。
  她是個風塵女子,一眼便看得出來。
  她有着一張美麗尚且年輕的臉蛋。她媚眼如狐,濃粧豔抹掩蓋了她原有的清純。手裏還捏着一根聽起來連名字都很曖昧的520香煙的煙蒂。我不喜歡這種女子。太過妖野和豔俗。我很少流連風花雪月的場所。
  我今天來是趕赴一個老同學約會的。大學生時關係很好。後各分東西,也沒怎麼聯繫。現在這傢伙閒了下來,特地約我出來續續舊情。所以我不敢不來,不得不來。
  剛一進門,就被老同學熱情的拉過去坐下。對那黑衣女子道:“這是我大學時關係最鐵的哥們兒了,人家現在是一家大報的名記。他上學時的文筆就很好,經常在報上發表文章呢!心丞,你可要好好招呼我的兄弟,不要虧待了他喲。”
  説完,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部看。
  我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句:“他媽的,今晚真不該來!”
  男人都這樣,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原來那黑衣女子叫心丞。她衝他笑了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仰脖而盡。好酒量,好豪爽的女子。我心裏不禁歎道。
  出於禮貌,我也回敬了她一杯,其它的人都下舞池跳舞去了。整個包間就只剩下我們兩個。舞廳的燈光悠悠的閃着,耀着刺眼的光彩,忽明忽暗的打到我們身上,氣氛有些曖昧不定。
  那黑衣女子靠過來説:“你同學讓我好好招呼你的,我可不敢怠慢!”
  説完就把手放過來勾在我脖子上,撩撥得我很癢,黑衣女子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迷離而熱切。這架式恐怕沒有哪個男人承受得住,只要這個男人是個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
  我把她的手一隻一隻的剝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説:“我不喜歡抽煙的人,尤其是不喜歡女人抽煙。請自重!”我看見她的眼神先是一驚,然後迅速抽回了她的手,重新坐到角落裏,一言不語。默默的大口大口的灌她的酒,很猛。不理會任何人。
  她自認為她的姿色過人,沒有哪個男人不為她瘋狂。男人們一邊盯着她的身體看,跟她上牀,一邊説她好賤,好淫蕩。男人們一邊説她抽煙好性感,可一邊又不準自己的老婆抽煙。男人啊……
  是的,她是賤,那些男人們比她還要賤。她賤,但她表裏如一,不像男人,平時偽裝得跟個正人君子似的,背地裏禽獸不如。他們喜歡的只是女人的身體,他們有的是錢,拿錢來砸人。根本不把女人當女人,只把她們當作發泄性慾的工具,如此而已。
  可是今晚,他短短的一句話説得她無地自容,雖然份量不重。因為從沒有人對她説過這些話。只有我今晚還把她當作人看,當作一個正常的女人來看。她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想:反正自己也已經這樣了,就破罐子破摔吧!覺得活着就沒什麼意思,生來也就一副皮囊而已。她沒有什麼生存的技能,母親留給她的只有一副年輕的身體和一張漂亮的臉蛋。僅僅是他的一句話,點醒了她久違了的良知。
  她不是沒有良知,不是沒有廉恥。經歷了太多,把良知隱藏了,不敢再輕易拿出來示人。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會有良知。
  那一夜,她喝得爛醉如泥,一砂栽倒在沙發上不醒人世。嘴裏不停的説:“帶我回家,帶我回家,我要回家……”其它的人都還在玩得瘋狂。我只好提前帶她回到自己的家裏。
  開燈,把她抱到自己的牀上,替她掖好被角。她這次真的醉得厲害。吐得昏天黑地的,褐色的液體流了一地,濃重的酒味兒充刺着整個房間。我一晚沒睡,就守在她旁邊,替她清理吐出的污穢物,照顧了她一整夜。
  我太累了,居然靠在牀邊睡着了。早上的天氣不錯,陽光把她給叫醒了。但她還沒有睡醒。看着熟睡的她,像個嬰兒一樣可愛。
  洗掉濃粧的她,是一身的清純,如鄰家的小妹。這才像她自己。
  我給她留了張字條就上班去了。
  回家開門時卻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地瓜粥。好香啊,我忍不住大碗大碗的喝起粥來。迎頭卻趕上了她的眼神。還沒有等我回過神來,她已開口説道:“我搬過來了,要和你一起住。就這樣決定了,我會按時付給你房租的。”   
  那口氣不容爭辯。我想反駁,但看到她的行禮都已經拿過來了,再多的反對恐怕都對她無效。也只好任由着她,反正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也是浪費。何況她並不惹人討厭。
  於是我每天下班回來之後,都可以聞到淡淡的飯菜香。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做得一手好菜,令我過慣了獨行狹的大男人,居然會這麼戀家。就連在上班的時候,也會想着,她今晚會做些好吃的菜呢,想着想着,口水都流出來了。自從家裏有了心丞,胃痛的毛病再也沒犯過。心丞會做各式各樣的粥,把我的胃潤得曖曖的。
  看着同屋子的這個叫心丞的女子在一點一點的改變。現在的她是素面朝天,經常是一身休閒的裝束,倒也清爽幹靜。她告訴她説:她現在上班了,在一家公司做銷售,工資不高,但養活自己不成問題。我也説不出來她這何突然之間轉變得這麼快。對此,我總會笑笑説,這樣很好啊。
  她對我很熱情,是過份的熱情。而我對她也總是一慣的客氣,客氣得有些生分。令她感到不自在,令她感到她和我之間有一條無法跨躍的溝壑。這種不安,令她感到害怕。她害怕這種生分,害怕她走不進我的生活中,害怕自己配不上如此優秀的我。
  我尚未婚娶,現在一家公司做經理。有身份,有着體面的工作和收入。而她,23歲,在沒有遇到我以前,是一個風塵女子。有着不堪回首的過去。無論怎麼看,我們都不是般配的一對。這個她自己也知道。但是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從醉酒的那晚開始。
  她願意為我作任何的改變。我也看到了她的轉變,只是不解。她也無法言説,她怕她一説,我們就再也無法相處下去。她獨自忍受着內心的煎熬,天天面對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卻還要小心的藏着掩着。心裏有些甜,但日子長了,更多的是酸。
  半年過去了,一如既往的客氣,和她保持着距離。她決定冒一回險,不管結果怎樣。她都要試一下。她用她自己年輕的身體作為賭注。
  有一天,下班累了之後,在淋浴間洗澡。她用備用的鑰匙開了淋浴間的門。她光着身子進去。看到她進來,着實嚇了一跳,臉色不太好看,頓時陰了下來。大聲對她吼道:“你出去,你説你這是幹嘛?我不管你從前怎樣,但現在你已經改過來了,就不要再回頭了,請愛惜你自己。我不是嫖客!”

  她並沒有出去,她緊緊的抱住我。眼淚止不住的流。“這半年來,我真的改了好多,為你!”她梨花帶雨的看着我的眼睛,他則手足無措。
  “為什麼你就不能愛上我呢?是我不好嗎?是因為我過去是個風塵女子嗎?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真的是愛上了你,很愛很愛你。求你不要這麼樣對我,好嗎?我受不了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客氣。我只知道我很愛很愛你。”
  “你要我,好嗎?現在就要!我的身體不美嗎?為什麼那麼多的男人發瘋了似的要我的身體我都沒給,而你卻不要呢?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愛上我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哭着喊着打着,雙手緊緊的抱着我的身體,雙肩不停的聳動,哭得那麼傷心。我只好也抱着她。兩具光滑的軀體緊緊的貼在一起,有些滑稽。好久,她才停止哭泣。
  看着兩個無辜的身體,他説:“你的身體很美,但是我也説不出來為什麼不能愛上你。可能是緣份沒到吧。你是個很好的女人,你會遇到一個懂你、真心愛你的男人的,相信我。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吧,不要再想它了,只要改了就好。我出去了,天涼,你把衣服穿好,別感冒了。”
  我轉身走出去。她呆在淋浴間裏用冷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傷心過。她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第二天下班回家,都不知道該怎樣來面對她。一步一步的挪回家時,發現一切都變了樣。家裏乾乾靜靜的,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菜,都是我最愛吃的。同時看到的還有一封信。
  “我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你的衣服我洗乾淨了放在你的衣櫃裏了。飯做好了,你回來就可以吃了。你以後要學着照顧自己,別再吃泡麪了,沒營養,對身體不好的。我很好,不用擔心我,我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我會想你的,你是我這輩子愛過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我不會忘記你的!你多保重。”
  我的眼睛發澀,心頭緊了一下,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丟失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每天依舊上着班,只不過又恢復了以前那種食不知味零亂不堪的生活。
  開始瘋狂的想她了。每當夜深的時候,就會想起有關她的種種好。想起有她在的日子裏,在下班的時候屋子裏總是總是飄着淡淡的飯香,我的襯衣總是潔白乾淨的,我的家總是一塵不染的,回到家有人陪着説説話,消除一天工作的疲憊,有她在,我不會再面對的是空蕩蕩的屋子。
  以前是把自己住的地方稱之為狗窩的,現在叫家了。這屋子是因為有了她的氣息,才變得像個家的樣子。
  這麼長的時間,早已經習慣了有她在,她早已成了這個家的一個主人了。感覺到已經離不開她了。其實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只是自己還沒發覺,或者説由於和她的地位懸殊,不敢承認罷了。
  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什麼名譽,什麼地位,都他媽統統的見鬼去吧!她的離去,令我終日魂不守舍,痛苦不堪。
  此刻,只想她能夠回來,回到身邊來。還是如從前一樣。
  於是,開始滿世界的尋找一個叫心丞的女子!

風塵,那麼濃!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在一羣男人中間一邊大笑,一邊喝酒。
  一襲黑色的低胸緊身上衣把她的身體包裹得玲瓏有致。雪白的乳溝若隱若現,恨不得讓見了她的每個男人都有當一回尋歡客的衝動。黑色的網襪再加上薄如蠶翼的黑色絲質裙襬,顯得她的腿更加的嫵媚修長而性感。
  她是個風塵女子,一眼便看得出來。
  她有着一張美麗尚且年輕的臉蛋。她媚眼如狐,濃粧豔抹掩蓋了她原有的清純。手裏還捏着一根聽起來連名字都很曖昧的520香煙的煙蒂。我不喜歡這種女子。太過妖野和豔俗。我很少流連風花雪月的場所。
  我今天來是趕赴一個老同學約會的。大學生時關係很好。後各分東西,也沒怎麼聯繫。現在這傢伙閒了下來,特地約我出來續續舊情。所以我不敢不來,不得不來。
  剛一進門,就被老同學熱情的拉過去坐下。對那黑衣女子道:“這是我大學時關係最鐵的哥們兒了,人家現在是一家大報的名記。他上學時的文筆就很好,經常在報上發表文章呢!心丞,你可要好好招呼我的兄弟,不要虧待了他喲。”
  説完,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部看。
  我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句:“他媽的,今晚真不該來!”
  男人都這樣,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原來那黑衣女子叫心丞。她衝他笑了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仰脖而盡。好酒量,好豪爽的女子。我心裏不禁歎道。
  出於禮貌,我也回敬了她一杯,其它的人都下舞池跳舞去了。整個包間就只剩下我們兩個。舞廳的燈光悠悠的閃着,耀着刺眼的光彩,忽明忽暗的打到我們身上,氣氛有些曖昧不定。
  那黑衣女子靠過來説:“你同學讓我好好招呼你的,我可不敢怠慢!”
  説完就把手放過來勾在我脖子上,撩撥得我很癢,黑衣女子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迷離而熱切。這架式恐怕沒有哪個男人承受得住,只要這個男人是個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
  我把她的手一隻一隻的剝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説:“我不喜歡抽煙的人,尤其是不喜歡女人抽煙。請自重!”我看見她的眼神先是一驚,然後迅速抽回了她的手,重新坐到角落裏,一言不語。默默的大口大口的灌她的酒,很猛。不理會任何人。
  她自認為她的姿色過人,沒有哪個男人不為她瘋狂。男人們一邊盯着她的身體看,跟她上牀,一邊説她好賤,好淫蕩。男人們一邊説她抽煙好性感,可一邊又不準自己的老婆抽煙。男人啊……
  是的,她是賤,那些男人們比她還要賤。她賤,但她表裏如一,不像男人,平時偽裝得跟個正人君子似的,背地裏禽獸不如。他們喜歡的只是女人的身體,他們有的是錢,拿錢來砸人。根本不把女人當女人,只把她們當作發泄性慾的工具,如此而已。
  可是今晚,他短短的一句話説得她無地自容,雖然份量不重。因為從沒有人對她説過這些話。只有我今晚還把她當作人看,當作一個正常的女人來看。她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想:反正自己也已經這樣了,就破罐子破摔吧!覺得活着就沒什麼意思,生來也就一副皮囊而已。她沒有什麼生存的技能,母親留給她的只有一副年輕的身體和一張漂亮的臉蛋。僅僅是他的一句話,點醒了她久違了的良知。
  她不是沒有良知,不是沒有廉恥。經歷了太多,把良知隱藏了,不敢再輕易拿出來示人。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會有良知。
  那一夜,她喝得爛醉如泥,一砂栽倒在沙發上不醒人世。嘴裏不停的説:“帶我回家,帶我回家,我要回家……”其它的人都還在玩得瘋狂。我只好提前帶她回到自己的家裏。
  開燈,把她抱到自己的牀上,替她掖好被角。她這次真的醉得厲害。吐得昏天黑地的,褐色的液體流了一地,濃重的酒味兒充刺着整個房間。我一晚沒睡,就守在她旁邊,替她清理吐出的污穢物,照顧了她一整夜。
  我太累了,居然靠在牀邊睡着了。早上的天氣不錯,陽光把她給叫醒了。但她還沒有睡醒。看着熟睡的她,像個嬰兒一樣可愛。
  洗掉濃粧的她,是一身的清純,如鄰家的小妹。這才像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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