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母親不在我身旁

五一長假過後，深圳的陽光一日好過一日，明媚的天氣，和煦的微風，温馨的母親節，都在這暖暖的五月裏迎來。在網上能看到許許多多有關記念、懷念及想念母親的文字。母親節一直與我無關，別人的母親應該也與我無關，但看了這些文字，我的思緒還是有些凌亂。關於自己的母親，我一直想寫些什麼，但我又無從寫起，大愛無言，可點點滴滴都在我心頭！我不讚美自己的母親，因為母親從來都不是被讚美才會偉大，而且這亦並不僅限於人，其他動物的母親也一樣。
以前我也知道五月第二個星期天有一個母親節，但那時候覺得其只是一個西方的節日，而且一直在母親的身邊，讓母親養着，所以既沒臉提又不屑提到這個節日，但我心裏一直希望能在這個節日裏給母親一個禮物的，我一直沒有送是因為覺得用自己賺來的錢買禮物才有真正的意義。本來這次有機會了，可惜卻錯過。來到深圳後發現心裏特別想念母親，當然，這想念不會因為這個節日的到來而顯得特別強烈，它只是在提示了這個節日的意義而已，我的想念依舊是夜裏的一盞孤燈，照向母親那憔悴的容顏！
五一前母親您在電話那頭旁敲側擊地問我五一放多少天假，朋友回不回來，當時我的眼淚就不斷的往下落，幾十年的母子了，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想我回家嗎？你不直接叫我回去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可我不怕，我不能回去是由於別的原因了，其實五一回家本來就是我原定的計劃，三十一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長這麼長的時間離開你們，母親您不習慣，我也不習慣啊，雖然我現在已漸漸適應這裏的生活。離開你我才體會到，我的家不在深圳其實也不在雷州，我的家與任何一個地域名詞無關，母親您才是我永遠的家，才是我深情依戀的港灣啊！
五一那天，與朋友聊起父母與兒女的話題時我慷慨激昂説，養兒女與養父母的感覺是絕然不同的，一種是施恩者的角色，一種是還恩都的角色，他們養我們的時候可以高姿態的指責我們這也不對那也不也，到我們養他們的時候還是怕自己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這當然是泛論，而這感受主要是來自於父親，父親對於我，不能説不愛，但對我太過嚴厲。從小到大，我都感覺不到他的愛，也許只有父母的溺愛在兒女心中才算是真愛吧，可母親您就做到了！從小到大父親總罵母親會寵壞我，可不管母親怎麼寵，我就是寵不壞。在家的時候我常常無比驕傲地對父親説，我比父親還懂事，我比父親更能包容母親的説話方式，比父親更有耐心與母親聊天，比父親更愛母親，雖然我知道我寵不壞的原因是可能還由於有一位嚴厲的父親！
我當然愛我的母親，這不容置疑，但我愛母親可能都不及母親愛我的十分之一。母親把所有好吃的東西都讓給我吃，還嘴硬説自己不喜歡吃，母親讓吃的毅然決然與對我的百般依順居然能相輔相成！母親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於我，小時候多災多難，母親總是徹夜不眠地照顧我、擔心我，而今為了母親與為了自己，卻要母子分離，這又是那麼荒唐的現實啊！我真的怕呀，您已是漸漸老去了啊！遠方的我，在此唯願母親您身體安康，生命像我對您的思念一樣長！

2007-5-9
※本文作者：蘇槐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