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父親的作文: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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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文章,關於父親的作文——《我的父親》

關於父親的作文:我的父親

他,個子不高不矮,皮膚黝黑,40多歲的他由於常年勞作顯得很瘦小,深邃的眼孔旁佈滿了或深或淺的皺紋,雖説雁過無痕,歲月無聲,但時間彷彿已經在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一雙松樹皮一樣的手在默默講訴着莊稼人的艱辛,他,上過高中,但由於受家庭條件的影響,沒有去接受更高層次的知識,因此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職業,靠種田來維持一家五口的生計,從我記事起,他就沒有正兒八經的休息過,總是從早忙到晚。即使在那秋收過後的冬日,他也會像往常那樣忙裏忙外。哪怕是碰到下雨天或是下雪天,也決不會停下來。那年的夏天,他躬背在山坡上,辛勤勞作,夕陽的餘輝將他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忽而他直起身來撐着被雙手磨亮的鋤頭,望望遠處,突然間他顯得那麼那麼的蒼老,那張經歷日曬雨淋的臉皺得像久旱的老樹皮一般沒有一絲光澤與生機,他緩緩舉起鋤頭,又深深的將它扎進黃土地,我站在遠處看着他,看着這個偉大的人,躬背的他吃力的站起來幾乎要將天頂高了幾尺,他望望遠處,望一望他辛勤耕種的那一方方田地,抬手提起衣角抹了抹臉上的汗珠,把手伸進口袋摸索了一陣,將一袋劣質煙掏了出來,慢慢地、慢慢地卷,歲月不饒人啊,他真的老了,曾幾何時,那個高大的身軀,那個為家擋風遮雨,用脊樑撐起一片屋頂的他,如今卻顯得那麼脆弱,想到這,我淚眼模糊,靜靜地駐立在那裏,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邁出這一步,因為這一步對我來説也許意味着轉折,可是對他而言卻又意味着背更躬,脊樑更彎。

那年夏天,我會考失敗後,一直在家幹農活,渾渾噩噩的過着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眼看許多昔日的同學都陸續回到了學校,或高中,或中專!而此時的我身雖在田間,但心卻似跟着同窗的書包一起飛進了美麗的校園中,但我仍告訴他,我理解目前家裏的情況,我沒有想去讀書,因為那年,他的母親病了,為了母親他多年可憐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維持這個家基本的生計成了他每天思前想後,展轉難眠的問題,中專學費的數字對他現在來説無疑是天文數字,儘管如此,他還是看出了我的迷茫,那晚,簡單的晚飯後,我正欲拾碗,他把我叫到身旁,昏暗的燈光下,我倆中間隔着張飯桌面對面坐着,我的思緒在遊移,他微垂着頭,搗鼓着那袋煙,抓了幾下,從袋子抽出一把煙絲,捏成一團,再撕了張有點發黃的煙紙,將煙絲慢慢地包成圓錐形,放進嘴裏旋轉了幾圈,然後,他轉向我,略帶愁容的問:林,還想不想讀書啊,我簡單的回答句,‘不讀了,過段時間跟三哥去廣東打工,’此時他正一搭一搭地抽着煙,沉默片刻後,他終於出聲了;讀吧,我這輩子沒什麼本事,生了你們三兄弟,你倆哥哥國中都沒畢業就要幫分擔家裏,現在想想如果有錢了,再送他們去讀書,也晚了,我不能再耽誤你啊,説到這,他又低着頭一搭一搭的抽,良久,他起身,拿上那支用了幾年的老電筒,揣上包剛買的“紅塔山“,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門口頓了頓,然後,在門前那條坑窪不平的泥路上慢慢向前挪移,前面微弱的電筒光成了茫茫黑夜中唯一的亮點,也成了我迷途中的一盞方向燈,在我模糊的視線中,漸行漸遠,我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愣愣的望着電筒光背後瘦小的身影,我知道,他又再次的為我去借錢……,夜已很深,隔壁房的我還聽見他輾轉反側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幾聲咳嗽,使我的心更揪,這一夜,我沒有入眠,思維已經讓我沒有了任何睡意,只有模糊,黑夜中,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眼睛模糊還是思維模糊。

清晨,我早早就起了牀,許久一直沒見到他,我便問母親,母親説他一大早就出門了,他回來時已是半晌,身後還跟着一個人,原來是個糧販。他要賣家中的穀子。那幾年豐產不豐收,穀子便宜得要命,他一直捨不得賣。可是那天,他一下子賣了幾千斤,裝了整整有半車。開學那天,當他把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拿到我面前時,我侷促地站起來雙手搓了幾下衣服,像是接受神聖的使命般把那疊錢捧在手心,隨後他囑咐到,“既然讀書就要努力認真的去學,學多了是對你將來好,錢該花的要花不要太省,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家裏説,別老惦家,錢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還有到那邊去儘快辦一張銀行卡,把錢存進去……”我的頭如小雞啄米似的迴應着他每一句叮嚀,低頭間,看着手心這一疊紅紅的鈔票,我突然覺得是那麼的沉重,突然覺得如果可以把鈔票撕開裏面流淌的應該是血,應該是烈日下揮灑如雨般的汗,應該是那深邃的眼孔旁或深或淺的皺紋,應該是那張經歷日曬雨淋像久旱的老樹皮一般沒有一絲光澤與生機的臉。我的視線再次模糊,淚水在眼裏打轉,不過這次我沒有讓它掉下來,我故意的把頭抬起,當淚水完全流回眼裏的時候,我向家人辭了行,帶着那疊厚厚的鈔票,那份厚厚的愛,踏上駛出大山的舊板車,這時我忍不住回頭望了望這片熟悉的土地,希望它能在我腦子裏定格,以便在他鄉想家的時候能隨時翻出來温故,突然,看到了他站在遠處,以固有的堅強支撐他的威嚴。他就那樣的看着這輛車,看着這個車窗,看着我,車越開越快,突然間有一種衝動讓我心頭一顫,禁不住淚水潸然而下……

現在,我明白了,他是山,我是樹,山總是給予樹恩惠,樹不斷吸取山的精華向上,山能不老嗎?他是弓,而我則是待發的箭,箭搭在弓上,弓讓箭騰飛,箭飛的越遠越高,弓則要拉的越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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