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紀念母親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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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紀念母親的文章

清明紀念母親的文章:清明節祭奠母親

今年6月14日是母親逝世25週年忌日。每當想起母親,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就浮現在眼前。我作為她的長子,更有責任把她的身世、經歷和品德記錄下來,告訴弟弟、妹妹以及我們的下一代,這是對她最好的紀念。

家境貧寒 初識文字

母親徐淑珍,生於1920xx年7月28日,屬馬。她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叫徐藍青,念過私塾,能識文斷字,在村裏國小當校工,村裏人叫他徐先生。外祖父有六個女兒一個兒子,我母親排行第二,舅舅最小,叫徐萬璽。

我姥姥家在吉林省懷德縣(今公主嶺市)響水鄉王家燒鍋村順山堡屯。我最後回到那裏是我十歲時,距今有55年了,只記得那裏土地黑黑的,很粘,雨天很泥濘。姥姥中年時已經雙目失明,但仍能做一些家務活,甚至能摸着切酸菜還能趕雞上窩。給我吃酸菜芯蘸蜂蜜,又甜又酸,這是她能招待外孫的最好食品,我至今沒忘。

母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長得很好看,臉很白淨。受外祖父的影響,母親上過四年學,能識一些常見字,也能寫簡單的書信。

嫁到黃家 苦苦支撐

母親17歲那年嫁給我父親黃寶興。我的老家在黃家圍子,也屬懷德縣。我奶奶去世很早,死時還不到40歲。當時家有八口人,有我的曾祖父曾祖母、祖父、我姑奶、父親母親、叔父和姑姑。那時叔父和姑姑都年幼,家務活主要先由姑奶承擔,後來姑奶回自己家了,家務活做飯、餵豬養雞、縫製全家人的衣服鞋襪,就落在母親一人身上,辛苦程度可想而知。自家有一垧地,兩間半土房,還有一匹瞎馬,只有祖父和父親兩個勞動力,種完自己的地,有時還要給人打短工。連年欠收,生活十分艱難。

遷居依安 艱難度日

靠種地難以養活全家。1940年經親戚介紹,父親到黑龍江省依安縣(當時叫泰安縣,解放後因與山東的泰安重名而改),在車站當臨時工,後來改為“常役方”(偽滿時期日本的語言,意為正式工),在貨物處當小職員。我3歲那年,家裏把土地、房屋和那匹瞎馬典當給別人,全家遷往依安。又用典當得到的錢在依安買了兩匹馬,向別人借了一輛鐵軲轆大車,祖父趕大車 “拉腳”(運貨),起早貪晚地幹。由於父親比較善於籌劃,母親很會勤儉持家,省吃簡用,可以勉強度日,還能供叔叔念國小。俗話説“老嫂比母”,我媽對年幼的我叔我姑關愛備致。生活雖然艱難,家庭卻非常和睦。

輾轉南移,父親病故

1944年1月25日維生在依安出生。1945年8月東北光復,解放軍解放了依安、齊齊哈爾,鐵路員工奉命隨部隊南移,接管新解放的鐵路沿線火車站,我家1945年末搬到齊齊哈爾,1947年2月10日維周在齊齊哈爾出生。1947年冬搬到木裏圖,幾個月後又搬到新立屯。在新立屯車站工作時,從1949年起,父親就常常咳嗽,後來痰裏帶血,最後確診為肺結核,那時稱為嘮病,屬於不治之症。

為了便於照顧,叔叔把我們全家接到他工作的彰武縣。在縣城北邊的華家窩鋪村一塊麥田旁邊租了一間房,以便讓病人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利於恢復。媽媽日夜守護在爸爸身邊,喂水餵飯,精心伺候。但爸的病仍迅速發展,大口大口地吐血。我從車站衞生所取來盤尼西林(青黴素),由大夫給打針。其實,青黴素並不能治結核病,但當時還沒有特效藥,只能看着病情加重。

1950年農曆10月18日下午,爸爸走完人生路程離開人世,時年只有38虛歲。(父親生於1920xx年)

猶如青天霹靂降臨,媽媽帶着我們年幼的三個兒子(我11歲,二弟維生6歲,三弟維周3歲),娘肚裏還懷着個幾個月的孩子(維紅),怎麼活呀?我媽想去車站找個工作,比如在站台上賣食品,但我爺脾氣很壞,説什麼也不肯幫助看孩子。實在沒辦法,帶着維生維週迴到我姥姥家。我叔叔嬸嬸按我爸的囑託把我留下,繼續供我讀書。

女兒出生 含淚送人

我姥姥家也很窮,我舅也沒能力照顧這三口人,更無法照顧快要臨產的二姐。實在沒法,媽媽去了我三姨家。她家住在長春市內,照顧產婦比在農村條件好些。1951年農曆正月二十七,媽的小女兒降生了,這個沒見過生父的可憐孩子,生下來就沒奶吃。那年月,哪有嬰兒奶粉?眼看着孩子餓得哇哇叫,卻沒錢買任何代用食品。我三姨説:“為了救孩子一命,把她送人吧”。我媽只能含淚同意。

我三姨有個鄰居胡恆祖,沒有小孩。女孩出生第七天,胡家把孩子抱走了,取名胡雅琴。胡家待雅琴非常好,買了一頭奶羊,用羊奶餵養。雅琴的姥姥對她更是十分疼愛。後來姥姥去世了,由於文化大革命中的陰差陽錯,雅琴回到生母身邊。

改嫁劉家 又添二子

把女兒送給胡家,身體稍恢復後,媽就帶着4歲的小三外出做臨時工。在吉林市,靠給安裝公司幹零活掙點飯錢,晚上媽領着孩子住在工棚裏。聽媽後來説那時小三很乖,從不哭鬧,在大食堂排隊,拿粗糧飯票買大餅子,有的好心人把自己的饅頭票換給他,他很有禮貌地謝謝人家。

大概是緣分吧,在極其困苦的時候,由於結識了我的繼父劉義忠,境遇發生了根本改變。1954年媽媽改嫁給當時是安裝公司基層工會主席的劉義忠。

據自傳記載,繼父原籍河北省昌黎縣,生於1920xx年7月17日,家裏很窮,小時候斷斷續續念過5年書,15歲前跟父親給人做零工,1935年他的父親因生活所迫上吊自殺了,此後他在昌黎海岸打過魚,在城裏報社當過報差,1938年跟偽滿招華工的來到東北吉林小豐滿水電局當工人,在吉林江北化學工廠當裝卸工,又幾家營造廠做工。1848至1950年在國營吉林化工廠做瓦工期間,曾在吉林省黨羣幹部學校受訓兩個多月。此後,當過監工員,工會委員,1954年跟我媽結婚時任吉林第二機電安裝公司工程處工會主席。

1955年9月5日維國在吉林出生。1956年,繼父隨單位到北京,在第一機電安裝公司加工廠及四工地當工會主席。1956-1957年隨所在單位到洛陽,在化工部技工學校做職員,1957-1958年到天津,在化工部建築局第四安裝工程處做工地工會主席。1958年6月24日維軍在天津出生。從這以後,我家就定居在天津。(繼父隨單位在重慶、納溪、長壽、瀘洲等地工作,直到1997年在四川納溪去世,終年 77 歲)。

晚年生病 撒手人寰

媽媽多年患胃病,常常聽見她打嗝的聲音。由於多年營養不良,從來就沒胖過。1976年從內蒙古集寧維周部隊回來就感覺不適,經檢查患子宮癌,後來在北京日壇醫院做了切除手術,但已發現轉移到淋巴。在住院期間,又暴發青光眼,及時做了眼部手術治癒。此後比較平穩地過了一年,1979年初起,病情日漸加重,癌細胞大面積迅速擴散,疼痛難忍,維周和我設法尋找止痛藥,我岳父幫助買了很有效的針劑,維周給媽媽打針。由於這些措施比較得力,媽的疼痛大為減輕。

媽病重期間,想念所有的親人。最小的兒子在青海當兵,請假趕回來探望,媽已不能説話。假期滿了要歸隊時,媽讓他躺在身邊,從頭摸到腳。

1979年6月14日下午6點多鐘,媽突然昏迷休克,維國事先已準備好擔架,請鄰居小夥子幫助抬,全家人立刻送她去河東醫院。醫院採取最後的搶救措施,包括輸入血漿,但無力迴天,晚上9點多鐘,媽媽終於停止了呼吸。我和繼父給媽穿好壽衣,送到太平間。第三天,在殯儀館舉行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將遺體火化。

媽去世那年是61週歲。

安葬骨灰 維軍情深

三年後,將骨灰從殯儀館取出,維軍找了一塊地方,把骨灰盒用缸裝好,並用鐵板和水泥封閉,挖了一個坑埋入地下。又做了一塊水泥墓碑,上刻《母親徐淑珍之墓》。

墓地位於天津市區南部,在鬱江道和洞庭路交叉處附近,在城防河北岸,鐵路專運線南邊。20xx年,天津市修整城防河兩岸環境,墓地所在處修成河邊綠地,綠地中間有一條人行小道,母親的幕就在道邊半米處,被保存下來,雖然墓碑不在了,但磚砌的碑座仍在,葬骨灰的墓穴完好無損。從洞庭路西側沿小道走約七百米,很容易找到。維軍家離這裏很近,他每天開車走在鬱江道上,都遙望墓地,承擔着守護的責任。

高尚品德 子孫永志

母親命苦,一輩子歷盡艱辛磨難。她不善言辭,但卻潛移默化地把許多好的品德留給了我們。

母親勤勞節儉,由於孩子多,不能都穿新衣服,弟弟揀哥哥衣服穿已成定律,媽媽總是把舊衣服洗淨補好,孩子們當新衣服穿。家裏人口多,光靠繼父工資不夠,媽媽就去天津新倉庫和圓珠筆廠做活。在媽媽影響下,每個孩子都養成節省的習慣,並且儘可能幫媽一把。我十歲以前就學會從鍋爐房的煤渣中揀煤核,在新立屯住時,我上國小二年級,春天時,每天放學回來,先寫完作業,就拿個大筐和鐵鏟到野地挖苣蕒菜,回家後往菜上噴灑一些水,第二天早晨,野菜都很新鮮,然後挎着筐沿街叫賣,鄰居們買一大碗我收東北幣200元(核人民幣2分錢)。後來在彰武縣時我還販賣過香瓜。當然,因年紀小體力不夠,也只能小買小蕒,掙不了幾個錢。把揀來的煤核和掙的錢交給媽媽,媽媽誇我懂事,我感到很自豪,為家裏減輕負擔,是男子漢的責任。維生維周小時候也都揀過煤核。煤核就是沒燒透的半焦,用它燒火做飯,火力強,又沒煙。這在當時還是很解決問題的,能省不少買煤的錢。現在看來,我們對家庭的責任感就是這麼一點一滴培養起來的。

媽媽疼愛每個孩子,孩子有錯罵兩句,但從不打孩子。她記着每個孩子的生日,每到生日,都給煮雞蛋。我的生日是農曆7月29,媽給我買幾個毛桃吃,這時候真是感到幸福。1963年春節,我從大連回家過年。媽媽特別高興,特意買了一幅五福臨門的年畫,表達自己的五個兒子都長大了的高興心情。送我到大光明碼頭上船時,別人問送的是誰,媽説送我大兒子回大連上大學,那個高興勁兒,真是溢於言表。

女兒回到自己身邊是媽簡直不敢想的事。雅琴念國小四年級時,媽曾去胡家看她一次,但並無把她要回的念頭。文化大革命初期,十分重視家庭出身。我的表弟劉香寶在長春,聽他媽也就是我的六姨説過我媽把女孩送給胡家的事。作為紅衞兵的他,去街道造反組織那裏去查,聽説雅琴的養父是國民黨的連長,按當時劃線標準,屬於歷史xx分子,是專政對象,這肯定影響她的一生。必須緊急搶救。於是香寶維周和我就採取行動,最後我去胡家把她接回天津。起初,我媽覺得這麼辦對不起胡家,人家畢竟救了孩子一命,但又怕女兒這輩子受罪,只好默認。雅琴回來後,改名黃維紅,這是非常符合當時歷史潮流的事,一路綠燈,手續很順利。(後來搞清,胡只當過國民黨軍隊的排長,不屬於專政對象。)

媽媽有五個兒子,又有一個女兒,心裏自然高興。但時常跟維紅説千萬不能忘記養父養母的救命之恩。維紅照媽的話做了,與養父母保持聯繫,為二位老人養老送終。

媽媽很善良,在家裏對小叔、小姑十分疼愛。媽與我嬸更是親如姐妹,我爸臨終前,我叔叔在外地療養,爸爸對我嬸説;“你嫂嫂和幾個孩子就靠寶峯和你照顧了。”我媽常常教育我:“沒有你叔嬸對你的培養,你哪能念那麼多書?你嬸這樣的好人難找啊。可不能忘恩。”媽與鄰居和睦相處,彼此互相照顧,在天津,與鄰居夏巽賢阿姨、胡嬸、姜嬸、孔嬸等老鄰居都處得很親熱。她處事的原則是忍為安,樂助人,小事不計較,從來不跟鄰里發生矛盾。這種品格潛移默化地影響了子女,維周從小就樂於助人,常常幫左鄰右舍幹活,受到鄰居大叔大嬸的誇獎。現在我們兄弟姐妹六人,黃劉兩姓,一母所生,互相關心照顧,和和睦睦,可以説是繼承了母親的做人品格。

每當想起《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我就禁不住流淚,媽一輩子吃苦受累,沒享過一天福,把全部愛給了我們。現在,子女都長大成人,過着比較舒適的生活,有能力孝敬老人家,孫子輩的孩子們也個個都有出息,她卻過早地離開了我們。

世界上最偉大的是母愛!

安息吧,親愛的媽媽。

清明紀念母親的文章:清明節,我懷念母親

母親去世時,我剛剛40歲,每聽見比我還年長的人,談論他們仍然健在的母親,我在羨慕之餘,也會無端地有幾分自責,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最稱職的兒子。若是能夠更關心、更會照顧母親,她沒準也能更長壽一些。我要是放慢自身發展的節奏,多騰出點精力去陪護母親,她應該能多活幾年的?母親去世時,剛剛73歲。現在物質生活條件提高了,人的衣食住行乃至營養都好了,活到80歲、90歲是很容易也很普遍的。記得在醫院結母親最後一次住院的費用,辦手續的大夫看病歷時下意識地念叨一句:“才73歲啊……”我的心裏痛了一下。唉,母親離開得還是有點早了。她還是有可能在人間多住一段時間的。我只能怪自己沒把她挽留得住。甚至,我還沒有來得及挽留。我根本沒想到母親這麼快就走了。根本沒來得及想:母親,也會走的。我整天裏儘想些什麼了?儘想着怎麼多讀幾本書、怎麼多寫幾篇文章,儘想着怎麼出更大的名掙更多的錢,就沒想到該擠出點時間,去陪陪母親,讓她生活得更好一些。我是忽略了母親總會走的這個問題。忙,不是理由。作為一個兒子,我還是有點自私了。把原本應該用來掛念母親的時間也挪用來考慮自己的事了。母親,你不幸地攤上我這麼一個不夠用心的兒子。如果我真的盡心盡力了,你一定能多活幾年的。譬如,你這次天氣降温仍出去晨練,假如我在家鄉,在你身邊,勸你多加一件禦寒的外套,或者阻止你出門,你也就不會重感冒並引發心臟病了。你也就不會這麼早就走了。誰想得到呢。小小的一個細節,就能決定你的命運。可我作為一個兒子,應該想到的,應該做到的。應該做得更好的。我也曾意識到對母親的欠缺,總以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想等到有空閒,再加以彌補。有彌補的心時,卻沒有彌補的力,等到彌補的心與力全有了,卻沒有彌補的機會了。我計劃中準備為母親做的事,再也不可能實現了。只能在自己的想像中,繼續做吧。母親活着時體會到的來自我這個兒子的照料,還是很少很少的。當我覺得自己還沒長大的時候,母親已老了。當我覺得自己長大了,應該反哺母親了,母親已不在了。這就是我欠母親的一筆感情債。雖然所有的母親都不會覺得兒女欠她的。如果母親能再活幾年,我這種愧疚也許會變得輕一些。可生活,是不相信“如果”的。在我沒來得及補償母親的時候,母親就匆匆地走了。我做得好與不好,對於她都沒有意義了。每聽見比我還年長的人,談論他們仍然健在的母親,我就神情恍惚,自己的母親若還活着,該多好啊。如果她的兒子不是我,而換上另一個人,她沒準能多活幾年的。或者説,如果我沒有到外地打拼多年,而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她沒準現在還活着呢。至少,她寂寞的晚年會過得更幸福一些。我只顧着追求自己的熱鬧,卻忽略了母親,這無形中造成了母親的寂寞。現在,母親走了,所有的熱鬧都變得不值錢了,我也感到寂寞了。不僅感到母親的寂寞,還感覺到了自己的寂寞。失去了母親的兒女都是寂寞的。

母親是73歲離開我的,在此之前沒有任何預兆。隔了一、兩年,參加一位同事的父親的追悼會,老人是84歲去世的。當時聽人唸叨:73、84,真夠準啊。詳細打聽,才知道民間有一個迷信的説法:73歲和84歲,是老年人命運的兩道坎,衝過去了就能順順當當再活若干年。我不知道這是否有一點科學依據,也許這兩個年頭是人生理週期和生命週期的脆弱階段,危險係數較高,若調整得好,則能安然度過下面十年?我也沒法考證到這兩個年頭的死亡率確實偏高一些。既然有這樣的傳説,從謹慎起見,還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吧。我遺憾的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為信條的自己,在此之前,居然連這種民間説法都沒聽説過,真是當了半輩子的書呆子啊。不管它是一種知識還是一種謬誤,知道了總比不知道好啊。至少會讓你提高警惕,做好預防的措施。可惜我連這種説法都不知曉,也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偏偏母親正是在73歲,因病去世。過遲地聽到這種説法,我幾乎相信它是真的。若是自己能有所提防,在這一年裏的每一天,都對母親關心倍至,把她像瓷器、像所有的易碎品一樣保護起來,或許能幫助她衝過這道鬼門關的,那麼她至少能多話20xx年。等她快到84歲了,再把她如此這般地加以呵護,沒準她還能活很長時間,很長、很長時間……這麼一想,我就替母親感到虧了。這麼一想,我就責怪自己做得太不夠了。該做的都沒有去做,更沒有做好。其實,我不能怪自己不是一個很稱職的兒子,不知道怎麼疼母親愛母親,沒把母親的危險當成自己的危險……要知道,母親老了以後,每一個年頭都充滿風險啊,每一個年頭都需要兒女的保護啊。又豈止是73歲和84歲這兩道坎呢?這麼些年來,我光顧着自個兒了,卻沒保護好母親。母親是在沒有得到我保護的情況下才患病去世的。她連第一道坎都沒衝過去。那是因為無知且無能的我,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推她一把、託她一把、幫她一下。而在遠方疲於奔命的我,根本沒考慮到母親的生活正危機四伏。我不僅沒提供有效的保護,甚至都沒在她身邊,沒給她一種安全感啊。母親,即使你不會怪我,我又怎能不怪自己呢?

許多古訓是相互矛盾的。譬如,既有“父母在,不遠遊”,又有“好男兒志在四方”。關鍵看你怎麼選擇了。至於怎麼選擇,又要看你怎麼想的了。我選擇了“志在四方”,18歲就離開父母,到武漢讀大學,好歹與老家南京還有一條長江聯絡着。22歲又跨過黃河,去更遠的北京闖蕩了。幾十年過去,回頭想一想,覺得自己對得起國對得起自己,卻對不起自己的家,尤其對不起在家中生老病死的母親。我倒是實現了從文、修身、立命、愛國、闖天下的志向,卻對自己的母親愛得不夠,愛護得不夠,不僅如此,還使她增添了許多孤寂與擔憂。18歲以後的兒子,在她視野裏越來越遙遠,越來越陌生。只有我逢年過節回家探親,才能拉近彼此的距離,重新變得熟悉。看不見母親的時候,忙碌的我不見得每天都能想到母親。可看不見我的時候,母親每天都在牽掛着兒子啊,她能想像出兒子孤身在異鄉謀生的艱難,怎麼可能不為之捏一把汗呢?我倒是“志在四方”了,卻忽略了家,忽略了家中的媽媽。這真應驗了另一句古訓:“忠孝不可兩全”。我忠於自己的理想了,卻也不能全心全意地盡孝道了。母親孤獨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母親擔憂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母親生病的時候,我不在身邊……許多次母親最需要兒子的時候,我不在身邊,18歲離家後的整整20xx年裏,把探親假全加起來計算,我實際呆在母親身邊的時間,還不足兩年呢。也就是説她把我養大到18歲,只接受過我兩年的探望與回報。跟那些一直有兒女陪伴的母親相比,我的母親真有些不幸呢。即使不能説她白養了我,我卻覺得自己只盡了十分之一的孝道,只做成了十分之一的孝子。差得遠呢。沒有照顧好母親,我有時覺得自己該算作白活了。為了解脱這種愧疚感,我會聯想到岳飛的母親,岳母在兒子背上刺“精忠報國”四個字時,自己也準備好承受兒子遠遊乃至失去兒子的代價了。雖然我不是岳飛,更無法跟岳飛相比,但岳飛的母親也就等於我的母親,等於所有人的母親。天下的母親,想法都是一致的,都希望兒女能夠成材,能夠實現理想與價值,這其實也正是母親自身的理想與價值。為之她情願無限地付出而不圖絲毫的索取。因為兒女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的實現,本身就是母親的最高理想,本身就是對她的最大回報。我相信我的母親也是這麼想的。當我18歲坐江輪溯流而上去武漢唸書,她在碼頭上含淚送我,是這麼想的。當我22歲要去北京找工作,她排隊替我買到一張火車票,是這麼想的。當我坐在北上的火車上,開車的笛聲響了,月台上的她從車窗外遞進來一隻桔子,也是這麼想的,那一瞬間,她只能拜託那隻桔子繼續陪伴我……在我所有不在她身邊的日子裏,她都是這麼想的。她既捨不得我走遠,又希望我飛高,飛得更高……因為,因為兒女的願望就是母親的願望。不,比她自己的願望更為重要。她會為兒女的幸福而幸福。母親去世後,我只有這麼想,心靈的債務才可能減輕一些。母親肯定希望我生活得更好,我要生活得更好。母親肯定希望我能夠成功,我要避免失敗與退卻。母親肯定希望我對社會更有用處,我也更要這麼努力。母親不在了,可母親的願望還在,又變成我的願望。我不僅是在實現自己的願望,也在替母親實現她的願望,她對我的願望。我不能讓母親白白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母親在時候,她對我的鼓勵與期望帶給我力量。母親不在了,那種力量仍然存在。我不是怕自己對自己失望,我是怕自己讓母親失望。我只能以這種方式盡孝心了,為那個不在了的母親繼續盡孝道。如果説母親在的時候我只做成了十分之一的孝子,那剩下的十分之九呢,我要在後半生繼續做,我要在母親不在的時候,繼續做,直至徹底地成為一個孝子。母親在的時候,一直為我擔心。母親不在了,我仍然希望她能為我而驕傲。你信不信,我會讓母親為有我這個兒子而驕傲的。當然,我首先為自己有這麼一個堅強的母親而驕傲。

母親在的時候,我在遠方,每年過生日,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又長一歲了,該做什麼什麼事了;又長一歲了,夢要少做點,事要多做點…… 我邀請身邊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等等聚會慶祝,忙得都來不及給老家的母親打一個電話。收下各種各樣的生日禮物,卻忘了它們跟母親有關。如今,母親不在了,我又過生日,卻很少想自己,更多的是在想母親。想若干年前的這一天,母親生下了我,那一瞬間一定很疼吧,那一瞬間一定很危險吧?我忘掉了這是自己的生日,而把它當作母親的受難日、母親的紀念日。我忘掉自己是在這一天成為自己的,只記住了,母親是在這一天成為母親的。再也沒心思舉辦宴會慶賀;所有生日的快樂,都是建立在母親的痛苦基礎上的。母親以那一刻的痛苦為代價,使我們獲得了生的快樂、活的快樂。唉,當你祝一個人生日快樂,更應該祝他(她)母親快樂!又過生日了,我不僅高興不起來,我也有痛苦了。不僅能想像出母親生我時的痛苦,還承擔着失去母親的痛苦。又過生日了,我體驗到雙重的痛苦。這一天真不好過啊!又過生日了,我還是在遠方。不,我的母親她也在遠方了,在遠方的遠方。我不再想自己又長了一歲,只想着,那比遠方還遠的母親,又老了一歲吧?雖然她不在了,只要我還在,就該替她把年齡繼續計算下去,我多了一圈年輪,母親也會多一圈年輪的。她的生命停止了,可她的年齡不會停止,她的年輪不會停止。因為我對她的懷念沒有停止。正如鐘錶可以停擺,時間卻不會停止。

清明紀念母親的文章:清明節文章:祭奠母親

又是清明的季節,內心的思念像潮水一樣彭湃洶湧。在這個空氣都瀰漫着思念的季節裏,端詳着相冊裏母親的照片,我又想起了我的母親,想起了母親那坎坷的一生,想起了母親一生所經歷的辛酸苦辣。是的,母親她的一生經過了多少風雨多少艱難,最終卻帶着病痛、帶着對人間的留戀離開了我們。每當想起母親,我的心總會隱隱作痛。

記得每到這個季節,總會有細雨夾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心總會帶起一份濕濕的,傷感的記憶。是的,母親離開我們已經有幾年了,但是,她的影子卻常常出現在我的夢裏。是母親也常常牽掛我們吧!她總是不放心我們每一個親人,總是會擔心我們是否會過好每一個天?是的,冬天她會擔心我們是否會着涼;夏天她總會擔心我們是否會中暑;秋天她總是會給我們做些好吃的送來。母親的關懷、母親的愛護、使我們一次又一次的沫浴在母愛的春風裏。一個平凡的母親,一顆母親的心、一份母親的愛,讓我一生都領受不盡母愛背後所付出的艱辛、期望、關愛和温馨。母親的心像三春暉,只有温暖只有愛。我們的身上寒、肚中飢,只有母親關懷,全有母親忙碌。只要有母親在身邊,我們就什麼事都不用操心就能解決。有些時候,真的很想你,想你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給我們温暖、給我們呵護、給我們照顧。曾幾何時為沒有母親而痛哭淋漓。每當我看到父親一人獨自坐在那裏,無心觀看電視時,我想他是在想你吧,你知道嗎?在你離開我們的那段日子裏,父親他是怎樣過來的嗎?我們是怎樣來安慰他,讓他不要生活在沒有你的陰影裏的嗎?你獨自一人去了天國,留下父親和我們在人世間漂泊,承受各種生活帶來的痛苦,承受沒有母親的痛苦。每當想起這些,我的眼淚總會順着臉頰流下。親愛的母親,你別怪我軟弱,也別埋怨我不夠堅強,我只是無法剋制自己對您綿綿不斷的思念。我害怕,要是那天真的記不起你您了;記不起你絲絲入扣的温柔,記不起你懷抱我時的小心翼翼;記不起你眼裏盛滿的柔情。。。。

親愛的母親,你的影子常常出現在我的夢裏,就像你還在我身邊一樣,從末離開我。現在只要我想到母親、想到母愛,我就會心痛。但是,當我想到母親的堅強和寬容時,我也可以平靜,轉憂為樂,可以坦然地面對困難,遇到開心的事,也好想把這份快樂與母親同享。

歲歲清明,今又清明,野外又飄起了濛濛細雨,和着輕風悠悠吹來,雨是這個日子被演繹得最為淋漓盡致的精靈,讓人思念、催人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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