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着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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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情裏執着到最後可能結果也不一定是好的,但是為愛執着這是永遠不會有錯的,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執着愛情故事

執着愛情故事

執着愛情故事:想念這個很煩的女生

杭呈的童年很凌亂。那時他們家剛搬到上海的小弄堂裏,傍晚是弄堂最熱鬧的時候,每户人家都在做飯,飯菜香味混在一起,撩人食慾。放學的孩子們互相打鬧,擠滿了狹小的巷子。杭呈是那條巷子裏最乖的小孩,他搬了板凳坐在門前看書,路過的大人都誇他:杭呈將來一定有出息。杭呈只是謙遜地笑。

被稱為最沒出息的小孩是住在對門的黎婭,黎婭比杭呈大三歲,成績不好還常常闖禍。爸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獨自拉扯她長大的母親性格粗暴,對付黎婭的方法只有巴掌和棒槌。杭呈總會看到黎婭在房間裏跳來跳去躲棍子的身影。

一個暴雨突來的傍晚,黎婭突然出現在杭呈面前。杭呈正整理書包,轉過頭去,看到了呼吸急促、渾身濕漉漉的黎婭。他愣了一會兒,問,你找我?

她點頭,又搖頭,盯着杭呈看了一會兒,轉身又走開。

杭呈覺得奇怪,可他什麼也沒問。黎婭站過的地方留下一股淡淡的味道,辛辣中夾雜着一些甜絲絲的氣息。

那天晚上家裏一直沒人,杭呈邊寫作業邊不時看鐘。黎婭站在對面一直看着他,杭呈被她看得很不舒服便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杭呈打開,黎婭端着一碗麪條站在門口。

我知道你餓了,吃吧。

杭呈沒有接。

端着啊!

杭呈還是一動不動。

你這個小孩真不聽話。黎婭把碗放在桌上轉身就走,杭呈這才開了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句話在任何場合被説出來都充滿警惕和不耐煩。在十四歲的杭呈心裏,黎婭是個劣跡斑斑的壞女孩,可是當這個壞女孩露出窘迫和猶豫的表情時,他有點疑惑了。

黎婭猶豫了好久才説,今天我逃課,看到你媽買完菜回來闖紅燈……你爸後來趕到了……大概沒救了……

杭呈愣住了,身體忍不住發起抖來,他粗魯地把黎婭推了出去。爸爸打電話回來讓他先睡,他一晚上都沒睡着。第二天去找黎婭,要她帶他去出事現場。黎婭沒有拒絕,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着。

隔着車流,杭呈看到了路面上還沒有來得及被清洗的一大片血跡,街角躺着一隻沾滿血跡的女式涼鞋。他默不作聲地走過去撿起來,眼淚毫無預兆地就嘩嘩而下。黎婭手足無措地安慰,你別傷心,你媽媽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而已。我爸爸也是,他們會過得很好,也會保佑我們過得好……

杭呈更大聲地哭起來,他一點也不覺得黎婭也有善良體貼的一面,他只覺得,自己很悲傷,這個女生很煩。

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傷痛,三年過去,杭呈和爸爸的生活慢慢迴歸了安穩。這三年,黎婭和她媽媽總是不露痕跡地關心着他們。黎婭媽媽抽空去給他們做飯,做衞生,爸爸每個月都默默地幫她們換煤氣。

黎婭乖了許多,不再闖禍,頭髮也留長了,開始變得漂亮,只是成績一直不好,後來輟學在一家超市收銀。有時她去給杭呈送午餐,同學都問,那是你姐姐嗎?她身上很香。

杭呈不置可否。是的,隨着年月增長,黎婭身上的辛辣被越來越重的甜香代替。

然而黎婭乖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説,她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杭呈見過那男人,三十多歲,英俊猶存。一次他剛好碰到黎婭下班,看見她挽着他的胳膊走進旁邊的咖啡館。杭呈蹲在對面的台階上看着他們聊天,歡笑,擁抱。許久後,黎婭出來,看到杭呈,低下頭去。

他們依舊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時間過去,他們的關係似乎沒有好一點。杭呈説不清對黎婭的感覺,有時覺得她很可愛,有時候又覺得她簡直愚蠢到欠扁。相比之下他更喜歡黎婭媽媽,她雖然粗俗,可她身上有一種真實而堅強的氣質,讓他安心。

快到家的時候黎婭才説,我喜歡他。

杭呈停下來,點了一支煙。他從媽媽死去後學會了抽煙,但爸爸並不知道。

他對我很好,從小到大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黎婭的語氣有些悲傷。

杭呈冷漠地繼續向前走,黎婭倚着牆哭了起來。

路燈昏黃,小巷越發顯得破敗。杭呈的身影越來越遠,黎婭的哭聲漸漸聽不見了。

如果可以,杭呈想回到那一刻,在黎婭哭泣時輕輕抱一下她,哪怕拍拍她的背也好。黎婭是在那個冬天離家的,只留下簡單的告別:我走了,不用找我。黎婭媽媽氣得直跳腳,遍尋不着之後又狠狠哭喊起來。杭呈站在一邊不敢説話。那個男人還在黎婭以前打工的超市附近出沒,黎婭沒有和他私奔,那為什麼她要出走?

杭呈不明白,好像有一次黎婭提起過,如果有機會的話,她要去很遠的地方,沒有目的,就是遠方,越遠越好。

杭呈不懂黎婭的寂寞。

那年冬天,杭呈的父親哮喘發作,不治而亡。

年三十,杭呈和黎婭媽媽坐在一起吃餃子,外面鞭炮聲四起。他家有一台小黑白電視,看着看着會突然沒了畫面。杭呈看得很認真,屏幕上人歡笑,人流淚,屏幕外的人卻發不出聲音。

那夜杭呈夢到了黎婭,她穿着雪白的裙子站在小巷中,下着雨,很安靜。杭呈背對着她,空氣裏飄浮着月季花枝的味道,雨滴的味道。這些味道和黎婭聯繫起來,彷彿空氣中到處都是黎婭的味道。

然而,他就要離開這些味道了。

杭呈在學校收到了黎婭的明信片,郵戳上是中部城市某個小鎮的名字。

黎婭説:杭呈,你還好嗎?媽媽好嗎?你會幫我照顧她的,是嗎?

杭呈,我換了很多城市,世界是走不完的……

杭呈的人生按部就班,只是黎婭的明信片在他大學時失去了蹤影。

畢業後,他在一家證券公司操盤。20xx年,股市暴漲,杭呈帶着黎婭媽媽搬進了新房。他戀愛了,他準備結婚了,一切都那麼自然,好像人生已經定型,曾經的所有都抹去了,新生活正散發着新出爐的麪包香。

可是,這個時候,杭呈接到了黎婭的電話。八月的太陽炙烤大地,電話裏傳來波濤洶湧的聲音。黎婭在那頭説,杭呈,我在壩上最靠近水面的地方,我覺得自己快要飛起來了。她的聲音一點也沒變,沙啞中帶着一點清甜。

杭呈問,你在哪?

錢塘江……黎婭剛説完地名信號就中斷了。

杭呈回撥,可再也沒有撥通,他訂了第二天去杭州的航班。

傍晚,新聞報道了這樣一則消息:杭州下沙七堡一丁字壩附近發生錢塘江潮水卷人事件,三十多人落水,八人失蹤。

那晚,杭呈的嗅覺似乎出了問題,好像一呼吸,就滿天滿地都是黎婭的味道。

原來他從來都沒忘記她。

杭呈悔婚了,賠了一大筆錢給女友,然後啟程。他按照明信片上的郵戳地址一路走過,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短短几秒,一些人成了永恆的回憶,一些感情被深埋進心底。

三個月後,杭呈再次到達錢塘江。風景很好,孩子們赤腳在壩上跑來跑去。天空很藍,飛鳥劃過時輕聲鳴叫。

三個月前,正是錢塘江觀潮的最佳時間,人們從全國各地慕名而來。

黎婭站在大壩上撥了杭呈的電話,那個瞬間她突然想打一個電話聽一聽他的聲音了。接通後,他們講了沒幾句,浪潮就撲了過來,黎婭瞬間便消失在狂濤怒浪裏,之後再也沒有找到。

杭呈的記憶定格在很多年前黎婭去給他送午餐的樣子,她笑得滿臉蜜意,那時候的黎婭像剛剛抽出新芽的麥穗,充滿生氣。

永恆不過是人們編造的謊,用來撫慰消失的愛戀和死亡的痛。

執着愛情故事:那冰紋瓶一般的故事

在認識他之前,她是廊檐上一株細雨打濕的薔薇,美麗、高貴,只能仰望,不可攀折,追求她的人不少,也幾乎個個比他登樣,但是到底她還是沒有選擇任何一個。那個時候,她是任性而驕傲的,關於愛情的原則,她堅定地以為是“寧缺毋濫”四個字。

她和他相識在朋友的婚禮上。那場婚禮,對於她來説簡直就是一個報復般的諷刺:新郎本是喜歡她的,但那個時候她被眾多追求者簇擁着,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終於人家被新娘搶去了。也談不上搶,是她避之唯恐不及,主動拱手相讓的。現在那一對人兒幸福美滿,她看了心裏酸溜溜的,面子問題,去應個景,早早就走了,她受不了那個刺激。他是新郎的同事,下午要趕回去開個會,也先離了席。兩個人一路走,自然説了話,春天的草色綠如翡翠,被前夜的月光洗滌過一樣,油潤可愛,晶瑩欲滴。下起雨來,他們便躲到屋檐下避雨,繼續説着話。她忽然有一點喜歡這樣的情調,望着他,便不免多了幾分笑意。她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穿過高跟鞋,因為他個子矮。他是個白淨的年輕人,頭髮整整齊齊剪得極短,眉清目秀的;他走路的時候常常有幾分公子哥的逍遙,笑起來有點壞;他説話總是説着説着就突如其來地眨一下眼睛,像剛説了一個謊,他説那是因為近視,戴着隱形眼鏡,總習慣地要眨眼睛。——他實在並沒有什麼地方十分出眾,但她現在所能遇到的,恐怕只有他了。她期待着他來找她。他來了,她的心裏便有緊張的踏實,他不來,她便莫名惆悵。

她大學畢業後便留在這座城市裏,她的工作是中學教師,面對校園裏單純的學生較之步入繁雜的社會,多少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些,當然也寂寞些。幽深如井的寂寞裏,她像一隻美麗的青蛙,天空只那麼大,她認識的人也只那麼多,空有錦衣,怎奈夜行?她只得顧影自憐。抽絲一般緩慢的日子裏,華年澌澌,稍縱即逝,又偏是個較為敏感的女子,一日如三秋,每過一天都覺得觸目驚心。她原是對感情有潔癖的,像柳湘蓮,追求完美的愛情,但處處遇到的都是東府裏的人物。她很想一直等待,但是美麗的女人是經不起歲月的洗磨的,要是能夠死在巔峯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可偏偏毫無傳奇發生在她身上。30歲快馬加鞭地追着趕着奔過來了,在它奔過來之前,她勢必要找個婚姻的俗套鑽進去以求解脱,否則無異於在塵世中被判了半個死刑。她受不了的,一是年長同事們的關心,二是昔日同窗們的驚訝。

就是他吧,雖然他的人生觀與她的相去甚遠:他喜歡錢,喜歡世俗的一切享樂,他所向往的很多東西都需要金錢鋪陳,他的人生目的,是賺足了錢,在温柔富貴鄉里過窮奢極侈的帝王日子,杯深酒滿,小圃花開。

她覺得他終日碌碌如小蟻是非常痛苦的人生,她同情他,卻不能原諒他;而他,因為她的不諳世故,便多了一層煩勞。婚姻之於他,本是功利之計,他本來是想找一個較有根底的女孩兒的,否則一窮二白,到底得不償失,但是既然遇到她了,也不想再從頭做起,追女孩子的麻煩他很知道,還是與她白手起家吧,不比那些平步青雲的人。

他們每個星期見三次面,星期三、星期五和星期六,星期三下午她政治學習,學生們都放假,晚上不用上輔導課,他來找她,看場電影或去哪裏走走。她父母親戚都不在這邊,她住集體宿舍,吃的不齊全,他就領她到他家去改善生活。他有一兄一弟,都還沒有成家,她一去他家,很容易看出兩兄弟對老二的羨慕,全是因為她的緣故。怎麼説她也是個美麗的女人,平凡的男人與美女相戀,不知怎麼,這男人就高了一截,成為英雄。

他父母對她也挺不錯,處於真心與拉攏的邊界。他母親給她織毛衣,他父親偶爾和她交談,總誇她有見識。一家人將她捧得如珠如董,都顧着她的意。她這二十來年的人生,可以説是從未經歷過風霜雨雪的,未經歷過,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也不想知道了。那一天中午他打電話來,急急地問:“結婚怎麼樣?芽單位新樓分房子了,好嗎?芽結婚吧,結婚就有房子住……”她在這頭聽着,電話線路不良,使他的聲音聽起來支離破碎的,窗外,是4月的園子,花繁葉滿,一樹一樹的白丁香,像冰屑一樣散落,也有冰的寒香,冰鎮的風景。她和他認識一年了,去年這個時候那個下雨天,她記得清清楚楚,他如何逗她笑,討好她,他對她説的話。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他會追求她的,也是最後一個追求她的人了吧,寧缺毋濫淪落到聊勝於無,其間包含了多少英雄氣短的歎息?選這就是男人對女人最隆重的讚美:求婚。可是這麼浪漫單純的事,到他口中一説就變了味兒,像討價還價似的慫恿着,她也懶得分辨了。春光懶懶的,她也心如止水萬念俱灰,她明明知道和他結婚未必不幸福,但一定是冒險的,然而她還是懶洋洋而不失愉快地回答:“行吧。”放下電話她才又想起,她忘了問一下他愛不愛她。不問也罷,問了也不見得有真話。他們忙着籌備婚禮,拍婚紗照,買傢俱,東西一樣一樣地積在新樓的空房間裏,米爛陳倉似的零亂無序。她有時望着正在新屋子裏忙碌的他,他穿着一套舊衣褲,想必是大學或高中時的校服,無款無型,卻使他看上去異常精神,依稀還是那個純真無知的少年,在那裏上躥下跳地忙碌着。雖然她沒有見過他年少時的模樣,但至少是比現在可愛一些的。偶然他回過頭來,很家常地問她要一枚釘子,她就覺得一陣愣怔,彷彿全世界都陌生地逼了過來。

婚禮照樣還是進行了。中西結合式。她穿白婚紗,在粉紅大紅的爆竹聲裏行禮。站了一整天,累得不得了。結婚的禮物有人送了一對精緻的冰紋瓷花瓶,很有韻味。花瓶這種東西,不能細想,仔細一想是很有意思的:玉立在桌子上,是完美的婚姻,如果不慎掉在地上,那繽紛的碎片就是愛情。而她和他,正是這隻裂痕累累但又不肯破碎的冰紋瓶,不成其為完美的婚姻,也談不上悽絕的愛情,互相利用而已。

冰紋瓶曼妙有致地立在那裏供人觀賞它險凜凜的完整,隨時可能崩潰,三年了。

自然是離了。他們成為萬千離異者中普通的一對。她住到學校的單身宿舍。有時候她想,如果當初不和他結婚,一樣也是住在這冰清玉潔的大房間裏。但是結婚與不結婚到底不同,現在她是尋常的離婚婦人,否則便是觸目的大齡女子。這一結一離給她的生命塗上了一層保護色,以後再遇到男人,低一點的也可以遷就,不必那麼尷尬。他下海了,從商是他一生的理想,沒有她更少了些顧慮,孤注一擲也不必擔心身邊有個擔驚受怕的女人。其實有她沒有她他一樣會按自己的打算去做,不過因為有她叫前幾年的失敗與不得志也好找個推託的理由。

他們從未有過幼稚的罵戰,也幾乎沒有什麼掙扎,二人到後來都無事忙,一天比一天生疏。很多人説離婚之後,婚姻不存在了,還有友誼。但這話變成現實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婚姻過,誰沒看見誰穿着睡衣吃早飯的樣子?芽誰不知道誰腳趾甲不把襪子頂破不去剪的歷史?芽距離產生美,美產生幻覺,但得知距離之後的真相以後,做朋友已沒有多大意思。那次見面是在公共汽車上,兩個人站在汽車的兩端,車路過金陵商廈,旁邊正在蓋樓,有一段標語寫道:百年大計,質量第一。一車的人奇異地沉默了。她想到她和他的一段婚姻,他想到她正想的問題。從前的冰紋瓶一般的故事,差,也就差在這一句話罷。

執着愛情故事:一生的願望

秋玲躲在屋裏不敢出門,外面的那個女人太潑辣了,她不願意跟她爭風相對。

女人又蹦又跳,罵得很難聽,秋玲有些尷尬,她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但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的貨色,怪不得山歌要和她離婚。婚是離了,因為有兒子的牽絆,兩人還是藕斷絲連。秋玲和山歌在一起七年了,他們的認識不是婚外情的那種,是朋友的介紹,這之前他就已經離婚了。秋玲長相平凡,對白馬王子的期盼早就斷了根苗,只要有人愛她疼她,她已經很知足,哪裏還敢嫌棄別人婚否。山歌是城裏的一名中學教師,秋玲是一名很普通的文員,山歌給秋玲無限的温情和愛和浪漫,愛裏充滿了苦澀,因為他的前妻一直來糾纏不休,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兒子,兒子是他們繼續來往的原因,但不久秋玲發現,山歌和前妻又同牀了,前妻還為他打了胎,前妻打電話向她示威:“你識相的話,趕緊抽身吧,他根本不愛你,只是好花你的錢而已。”秋玲欲哭無淚,這些年她一點積蓄都給了他,他今天來要一點,明天來要一點,他説,他的錢被前妻索幹了,他沒辦法,他要對兒子負責,等兒子長大一點,他就不想管他了,和秋玲好好的過日子。

秋玲很體諒他,她不是圖他的錢,她只想和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好好的相愛、結婚生子,她想做一個正常的人,正常的生活着,正常的享受婚姻的幸福,然而山歌一直不敢提結婚的事,直到這個女人的罵上門來,秋玲才知道,他們離婚時就有了協議,等兒子長到十八歲,雙方再婚再嫁,彼此不相干。再有一年,他兒子就該大學聯考了,前妻罵上門來,訓斥秋玲是第三者,破壞了她兒子的正常心情,攪亂了他們一家人的正常生活,前妻説,天下男人那麼多,你就不能找一個未離婚的,聽説你也三十多歲的人了,就沒有一點腦子?男人對你真心不真心,你也看不出來?還是嫁不出去,所以才裝糊塗纏着我老公不放?我和老公快復婚了,你如果再纏着不放,我就告你破壞別人的婚姻,是第三者。

秋玲偎在牀上偷偷的流淚,她不想理這個女人,罵夠了,她自然會走的,這個小窩是她和山歌居住的地方,除了山歌,誰會告訴她呢?昨天她才和山歌吵過架,她又懷孕了,她想把孩子生下,她讓山歌和她結婚,山歌猶豫着不吭聲,最後説,打了吧,我們以後再生。現在我們都快養不活自己了。秋玲氣得大罵,我都為你打了三胎,這是第四個孩子,我想留下。山歌不理她,負氣的離開了她的小屋子。秋玲的委屈還沒散,他的前妻就打上門來,秋玲的心都快泣血了。

房東找了社區的片警過來把前妻趕走了,前妻臨走時,説,你不開門是吧?我諒你也沒那個膽!你不敢出來,我還不讓你出來呢,你就天天呆在裏面做美夢吧。前妻把她的門從外面鎖上了,她有鑰匙,鑰匙是山歌的。

房東替秋玲把門打開,房東是一個很慈愛的老人,老人説,妞,你也不小了,重新找一個可靠的主吧。

秋玲大哭了一場,打了胎,搬了家,辭了工作,她想是該徹底解脱了,解脱一段不美的愛情,需要勇氣,七年的夢啊。

秋玲不再相信愛情,她已經三十二歲了,最美的年華已經毀去,她還奢求什麼美麗情感呢?她開始聽從朋友們的勸告,不斷的相親,不斷的和男人同居。她不想再上班,上了十幾年的班,什麼也沒有,她要靠男人養,把失去的東西補回來。

山歌到處找她,哭着請她原諒,他愛她,再等一年,他就和她結婚,生他們的愛情寶貝。秋玲什麼也不説,什麼也不聽,掛斷電話,淺淺一笑,她已經厭倦這一套了。

秋玲換了手機號,每天打扮得俏俏麗麗的出去玩,她身邊的男人很多,離開了山歌,朋友給她介紹了一大堆單身男人,她突然發現自己太可笑了,世上這麼多的單身男人,她偏偏和山歌海誓山盟了那麼多年,她約束的是自己,而不是山歌。

在和單身男人們相處的日子裏,有很疼她的,有急着和她上牀的,也有和她一夜情的,唯獨沒有想和她結婚的,既然不再奢求愛情,那她也就不再需要付出,不再委屈自己。

直到三十四歲生日那天,朋友給她帶來一個男人,男人五十歲了,看上去卻很年青,也就四十來歲吧,精神抖擻的,穿着深藍的西服,棕色的皮鞋,很乾淨很講究很細緻的模樣。秋玲心裏一動,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但她剋制着自己的好感,不在乎的笑,漠不關心的笑。

男人很善談,幽默風趣的話語讓秋玲和朋友止不住大聲歡快的笑,在那一刻,秋玲忘記了冷漠,彷彿很多年前那個最純真的小女孩。

朋友看他們相處融洽,就放心的走了。男人適時的約請秋玲去看電影,秋玲愣了一下,一般男人都是帶她去逛商場,然後給她買一堆衣服之類的,哄她開心。看電影?這是小女孩們的事呢,我們這大年紀了,還去湊熱鬧,不怕笑話?她信口這樣説了。

男人很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眼角有一抹柔柔的笑,我們還沒老到躺在牀上讓兒孫侍候,不是嗎?

秋玲忍不住笑了,看就看,有什麼好怕的,我就怕你坐不住,我是沒問題。

男人笑了,我們比耐心吧。

好多年沒看電影,感覺是那麼的激動又温馨,彷彿那似水年華的年齡又回來了。

男人很紳士,給秋玲買了一大堆吃的喝的,有時,看到精彩情節,秋玲忍不住在他的腿上大拍一下,大大咧咧的暢笑,好像他是她的朋友,那種可以共歡樂共激情的朋友。

從電影院出來,秋玲一直笑個不停,拉着他的胳膊,和他討論電影裏面的情節,人物的可憎和可愛。男人不和她爭論,微笑的聽她發表意見,聽她暢快淋漓的説笑,然後,男人笑着説,你這麼開心,我感覺很快樂,原來你是這麼容易滿足的一個小女孩。

秋玲愣住了,她都多大了,還是小女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説,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隨便了?

不!其實你很率真,你的朋友告訴我你是一個率真的女孩,我一直不相信,三十四的女人還天真得象小公主,你知道多麼難得嗎?女人不怕複雜,不怕愚鈍,就怕失去笑的純真,失去生活的原始表情。

男人告訴秋玲,他的前妻是一個美麗強大的女人,事事要最好最完美,而男人只想過一個平淡的生活,男人是一個普通的工程師,每天過着單調而踏實的生活,用自己的幽默來調劑人生。而妻子不想這樣平凡的過,後來她出國了,帶走了兒子,她説要讓兒子接受最好的教育,過天堂的生活,他累了,只好隨她去,他給不了兒子最好的,那就讓她去安排吧,他相信她會給兒子最好的一切,因為她有那個能力。

他單身十幾年了,這其間也有女人,但好景不長,女人們似乎都是統一的口徑,要最好的享受,他給不了,他只能給予最普通的生活,女人們受不了他的平凡,他也受不了女人們的取之不盡的要求,因為他只想過平常的生活,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秋玲聽着聽着有些感傷,她真羨慕那些女人,能夠過普通的生活是她盼望已久的,為什麼她就得不到這種平常的幸福呢?

這一晚,她在男人身邊睡得很踏實,好像他們一起已經很久一樣。早上她起了個早,要給他做早餐,她從來沒有給人做過早餐,沒有男人願意耐心的等她的早餐,包括她自己。男人一把拉住她,説,你再睡一會兒,我喜歡給妻子做早餐,好久沒做早餐了。秋玲拉住他,説,不,你再睡一會兒,我一直想給一個人做早餐,但是,一直沒有人肯吃我做的早餐。

男人有些激動,激動的抱住她,動情的説:“那我們一起做早餐,好不好?”

秋玲甜蜜的笑了。

兩個人歡快的在廚房忙活,有多少年沒下廚房了,他們似乎找到了最初的、最切實的那份最家常的的情懷。

男人吃着早餐,幸福的説:“你知道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秋玲搖搖頭。男人笑了:“我希望和妻子每天共度早餐,就像現在這樣。”男人握緊她的手,深情的説:“秋玲,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有這樣簡單的願望,我們結婚吧。”

秋玲眼淚嘩的流了下來,多少年了,她一直在等着這句簡單的話,渴望着自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妻子,被人需要,被人疼愛。

秋玲含淚笑了,温柔的説:“謝謝你給我最普通的願望,你知道嗎,我這一生的願望就是給你做早餐啊!”

兩人相視微笑,手執着手,不用説,不用講,一切都在四眸汪洋裏。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結婚,簡單的婚禮,簡單的祝福,簡單的生活。

他們一直開心的度過每一天,因為每天早晨醒來,他給她做早餐,或者她給他做早餐,然後兩人相對而吃,而笑,而樂是多麼滿足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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