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春暖

昨天是一年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一個節氣：立春。有一種春風拂上了我的臉的感覺，天氣真的很好。照例，我到菜市場買了些易於卷在餅裏吃的菜，回家親手做了頓春餅。京醬肉絲、韭菜炒雞蛋、甘藍炒粉絲、清炒土豆絲、醋炒綠豆芽、肉絲炒幹豆腐等，還有幾樣下酒菜，滿滿一桌子。我做的春餅可算一絕，十幾年來還沒見過有誰像我這樣做春餅。在看過許多人做春餅的基礎上，我吸收各家所長，又加上自己的摸索與創新。我烙出的春餅不僅薄而且好吃。不軟不硬，易於卷着菜吃。有多薄呢？把單層的春餅裹在易拉罐上，不會有一個字看不出來。看到這裏，你該流口水了吧！做菜、做飯我把它當作一門藝術，廚藝。享受美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樂趣。可這些並不是我今天想要寫的。昨日央視經濟頻道有個大型慈善公益節目：“春暖2007”。會有不少的人被這個節目感動，我也當然地被感動了，因此才打算寫下這篇文字。節目一開始，把外景地設在了雲南玉龍雪山腳下的玉龍縣，那裏風光秀麗。2003年的春天，2006年的秋天，我兩度去雲南旅遊，都上了玉龍雪山。那裏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自然的壯美讓人震撼。巨大的反差：風光是那麼的秀美，山裏的人們又是那麼的貧窮。説實話：這個節目我並沒有看全，節目持續的時間太長了。一直看下去，我又怎麼能吃上可口的春餅？
過了大半輩子的我，做過多少次好人？做過多少件好事？無法算得出來。記得我讀國小一年級時，就是因為作了件好事而牆上有名，戴上了一朵小紅花。第一次拿錢幫助別人是我讀國中二年級的事。學校裏賣一本課外書《中學物理》。不少的同學圍着觀看，其實買書的人不多。我就讀的是一所農村中學，同學們的家裏都比較貧困，有錢的很少。書挺好的，我買了一本。無意中發現姜世超同學對此書愛不釋手，拿起來又放下，他終於還是沒買。我當即拿出了才買的那本心愛的書贈他，我説姐姐有這書，可以與姐姐同用一本。也許就是這幾角錢一本書的緣故吧！我與姜世超成了一生的朋友。高中畢業後，他考上了一所中專。後來，他分配到鞍山長途客運公司工作。在《初戀》裏提過，有一次我到鞍山黨校學習，就意外地遇到了他。説過的，那個冬天特別的寒冷。姜世超是從哪裏得知我在鞍山學習的消息，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在寒風中等了我多久。從會場出來我見到了他，多年不見的國中同學姜世超。他只是為了接我到他家中吃頓晚飯，事先也沒有通知我。姜世超的家離黨校很遠，天又那麼寒冷。現在想起來，我還會感到好温暖，竟然情不自禁淚濕雙眼。
説起來，我正兒八經的慈善行動始於1994年的夏天。那時我的女兒才上學前班，正值暑假。我與單位裏年齡相仿的幾位科長商量，每人資助一名貧困學生。後經遼陽縣教委的幫助與協調，我們每人資助了一名遼陽東部貧困山區的國小生。我們把這稱作手拉手，就是讓我們的孩子與山裏的孩子互相幫助，一同進步。我們還共同出資，給下八會國小的全體教師買了新的辦公桌椅。與我女兒手拉手的是位小男孩，姓朱。我帶着女兒去過他們家多次，假期裏還把男孩接到我們家裏住上一些日子。清楚的記得，有一次我們打算去山裏看望手拉手的小朋友。事先我領着女兒買了一些文具和衣物。臨行的晚上，我女兒拿着準備送給小朋友的文具盒，愛不釋手，很捨不得的樣子。文具盒是在京都商城裏買的，三十多元錢一個，相當的精美。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我就對她説：喜歡這個新的，就把你正用的文具盒擦乾淨，送給小朋友。她照我説的辦了，把用過的文具盒擦洗得乾乾淨淨。可後來我又發現：女兒把兩個文具盒擺在跟前，看過來，看過去，都喜歡，哪個也捨不得送人。我把孩子摟在懷裏，講道理給她聽。一年冬天，西瓜6元多錢一斤，很貴的。我當時的月工資不到百元，可我還是捨得買給孩子買。一次只買10元錢左右的一牙西瓜，橫着切成小片餵給孩子吃。看着孩子吃得很香甜樣子，心裏的感覺好極了。有一次，當孩子把最後的一口西瓜送往嘴裏時，我試探着向孩子索要。年幼的女兒毫沒猶豫，把幾乎吃進嘴裏的西瓜拿了回來，送到爸爸的嘴裏。我好不客氣地吃了，心裏説不出的香甜。當時女兒只有兩、三歲，並且她不知道冰箱裏還有。後來，我又從冰箱裏拿出西瓜給心愛的女兒吃。我説當初爸爸喜歡你，是因為你把好吃的西瓜，而且以為是僅有的一口西瓜捨不得自己吃，給了爸爸。一個人把自己不喜歡吃的，或吃剩下的東西送給別人能算高尚嗎？女兒對我説：爸爸，我懂了。最終，她把那個新買的文具盒送給了下八會的小朋友。我做科長那些年，把市裏發給我的獎金，買了三台洗衣機送給了敬老院。寒冬裏，自掏腰包，買了一車又黑又亮的大塊煤送給孟家坊的貧困户。春節前，把單位發給我的魚、肉、米、面，還有幾百元錢送給管區裏貧困的孤寡老人……
新世紀裏，我連續四次走進貴州的大山，為那裏的少數民族奉上我的愛心。用錢幫助過幾個不知姓名的老人和孩子，主要還是資助了幾名失學兒童。有布依族的，有水族的，有侗族的，有苗族的，還有兩個毛南族的。有男孩，也有女孩。最有代表性的要數黔南州荔波縣的布依族女學生莫汝雪。她家住在瑤山那邊，瑤山是貴州省四大窮山之一，荔波是國家重點貧困縣。她家姐妹仨，她是老大。讀過七年級，她爸爸就再也不拿錢供她上學了。其實她的家很貧窮，是爸爸實在拿不出錢來讓她上學，據説家中還有外債。八年級，我開始資助莫汝雪讀書。起初她在學校裏的學習成績不夠好，算是中游，九年級就進入了年級的前三名。國中畢業，她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荔波縣民族中學。一所帶國中、高中的住宿制學校。這個女孩很懂事，從不錯花一分錢。國中每學期大概花費300多元，一年不到800元。高中每學期1000多元，一年大約2500元。去年高中畢業了，她考上了天津的一所大學。上月26日，她乘火車回貴州家裏過年。我在電話裏跟她講要多買幾盒天津特產十八街大麻花帶回去，送給親友們。她讀大學後，我每月給莫汝雪的銀聯卡里存300元生活費。可她每月只花200元，真不知道她在天津那樣的大城市裏是怎樣生活的。每到年根底，我都要在卡里多存上幾百元。讓莫汝雪把錢取出來。一部份送給她兩個叔叔的孩子，還有她的兩個妹妹；一部份交給她的媽媽，留着家裏過年用。可她每次都不是如數把錢取出來，家裏過年捨不得花我的錢。多麼純樸的家庭，多麼懂事的孩子。

2003年春節後，我和姐姐，還有兩位朋友去了貴州。在當地領導的幫助下，我們一行人去到了莫汝雪家。事先我打電話通知了她的叔叔。説我們可能在正月十五左右到他們那裏，實際到她家的日子是正月十四。我們事先郵寄過去了兩大箱子衣物和學習用品，不都是送給她家的，還有兩位平塘縣毛南族的學生。到她家前，我還在當地的集市上買了不少的豬肉，差不多有半個豬。當地的幾位領導陪着我們，車到寨子時他們還放了鞭炮，山寨裏有好多人過來看我們。好感動、好感動，現在我還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莫汝雪的家在江邊的山坡上，風景秀麗。木板房子，可能就是被稱作吊腳樓的那一種。四面透風，在屋裏抬頭可見天空。樓房，樓下養牛，樓上住人。在她家裏吃了午飯，我還喝了不少的她家自釀美酒。酒席那叫豐盛，有好幾道菜呢！她爸爸農閒時就到屋前的江上打魚，一般情況下家裏捨不得吃。到集市上賣了，換些零花錢。這次他爸爸把最好的魚留下來招待我們，並且還在集市上買了一些小牛肉和牛下貨。最讓人感動的是：他們事先殺死了家裏僅有的一條看家狗。吃飯時，姐姐忽然不見了。這可急壞了大家，怕她不小心滑到江裏。後來，姐姐和她家的一位親屬回來了。她們去了寨上僅有的一個賣店，買光了店裏的白糖、掛麪和衞生紙。因為我的姐姐被感動了，主要是被莫汝雪的奶奶感動了。莫汝雪的爺爺和奶奶跟他們住在一起，都是70多歲的老人了。爺爺、奶奶，還有她的媽媽都不會説普通話。雖然語言不通，但他們的熱情讓人感動。老奶奶用衣袖擦拭凳子上的灰，請客人坐的神態着實讓人心動。姐姐的心細，她看到莫汝雪叔叔家的孩子上廁所，使用的是從地上撿拾起來的大人隨手丟下的香煙包裝紙。姐姐揹着我們，叫上她家的一位親屬去寨上的賣店。姐姐問店主，給老人買什麼好？回答她説：掛麪和白糖。賣店裏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哪能經得起姐姐買！菜還沒有上齊，我們就走了，因為路途遙遠。臨別時，我對莫汝雪説：好好學習，等你考上大學時，我給你家買台大電視，讓爺爺、奶奶他們為你感到自豪。第二年春天，在莫汝雪的一封來信中，我得知她的爺爺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我給她回了一封信，告訴她從卡里多取出100元錢。回家時，代我買些好吃的東西給她爺爺。後來，家住瀋陽的姐姐知道了此事。就對我説：既然你決定給莫汝雪家買台電視，為啥還不早買？買晚了，她的爺爺、奶奶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我説：好的，馬上就辦。第二天我與當地的領導聯繫，她們鄉歸縣人大扶貧。縣人大的領導拿着我寄過去的錢，買了台電視機。挺不容易的，寨子偏僻，過去也沒有電視。跟外面的世界很少接觸，好多人都不會説普通話。孩子上國小老師要用雙語教學，只説普通話，聽不懂。買了電視機還不行，必須安裝電視信號接受裝置。不能私自安裝，必須經縣裏有關部門審批。別羅嗦了，總之感謝縣人大的領導們，幫我完成了這份心願。莫汝雪在一封來信中興奮地説：這回我家可熱鬧了，鄉親們幹完自家的活，都擠在我家看電視。電視畫面很清晰，能收到20多個節目。
幾年來，我給貴州大山裏的少數民族親人們買了多少東西？別的不算，衣服一項就不是數百件，而是過千件。不算四次我隨身帶去的，郵費就有2000元之多。想起來真的挺有趣，我的初戀，給麗麗花的錢還不到20元。資助莫汝雪一家就花了兩萬多，而且我還要繼續資助她們。截止現在，我花費在扶貧濟困上的錢買一台桑塔納轎車綽綽有餘，儘管我現在還買不起這樣的一台車。為別人，我付出的錢不多，多的是我這顆心。
温暖，我時常享受着給別人帶去温暖的温暖。自豪，唯一讓我感到自豪的，是我的這顆心，敏感而善良。慈善是一種美，我擁有它。

2007年2月5日

昨天是一年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一個節氣：立春。有一種春風拂上了我的臉的感覺，天氣真的很好。照例，我到菜市場買了些易於卷在餅裏吃的菜，回家親手做了頓春餅。京醬肉絲、韭菜炒雞蛋、甘藍炒粉絲、清炒土豆絲、醋炒綠豆芽、肉絲炒幹豆腐等，還有幾樣下酒菜，滿滿一桌子。我做的春餅可算一絕，十幾年來還沒見過有誰像我這樣做春餅。在看過許多人做春餅的基礎上，我吸收各家所長，又加上自己的摸索與創新。我烙出的春餅不僅薄而且好吃。不軟不硬，易於卷着菜吃。有多薄呢？把單層的春餅裹在易拉罐上，不會有一個字看不出來。看到這裏，你該流口水了吧！做菜、做飯我把它當作一門藝術，廚藝。享受美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樂趣。可這些並不是我今天想要寫的。昨日央視經濟頻道有個大型慈善公益節目：“春暖2007”。會有不少的人被這個節目感動，我也當然地被感動了，因此才打算寫下這篇文字。節目一開始，把外景地設在了雲南玉龍雪山腳下的玉龍縣，那裏風光秀麗。2003年的春天，2006年的秋天，我兩度去雲南旅遊，都上了玉龍雪山。那裏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自然的壯美讓人震撼。巨大的反差：風光是那麼的秀美，山裏的人們又是那麼的貧窮。説實話：這個節目我並沒有看全，節目持續的時間太長了。一直看下去，我又怎麼能吃上可口的春餅？
過了大半輩子的我，做過多少次好人？做過多少件好事？無法算得出來。記得我讀國小一年級時，就是因為作了件好事而牆上有名，戴上了一朵小紅花。第一次拿錢幫助別人是我讀國中二年級的事。學校裏賣一本課外書《中學物理》。不少的同學圍着觀看，其實買書的人不多。我就讀的是一所農村中學，同學們的家裏都比較貧困，有錢的很少。書挺好的，我買了一本。無意中發現姜世超同學對此書愛不釋手，拿起來又放下，他終於還是沒買。我當即拿出了才買的那本心愛的書贈他，我説姐姐有這書，可以與姐姐同用一本。也許就是這幾角錢一本書的緣故吧！我與姜世超成了一生的朋友。高中畢業後，他考上了一所中專。後來，他分配到鞍山長途客運公司工作。在《初戀》裏提過，有一次我到鞍山黨校學習，就意外地遇到了他。説過的，那個冬天特別的寒冷。姜世超是從哪裏得知我在鞍山學習的消息，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在寒風中等了我多久。從會場出來我見到了他，多年不見的國中同學姜世超。他只是為了接我到他家中吃頓晚飯，事先也沒有通知我。姜世超的家離黨校很遠，天又那麼寒冷。現在想起來，我還會感到好温暖，竟然情不自禁淚濕雙眼。
説起來，我正兒八經的慈善行動始於1994年的夏天。那時我的女兒才上學前班，正值暑假。我與單位裏年齡相仿的幾位科長商量，每人資助一名貧困學生。後經遼陽縣教委的幫助與協調，我們每人資助了一名遼陽東部貧困山區的國小生。我們把這稱作手拉手，就是讓我們的孩子與山裏的孩子互相幫助，一同進步。我們還共同出資，給下八會國小的全體教師買了新的辦公桌椅。與我女兒手拉手的是位小男孩，姓朱。我帶着女兒去過他們家多次，假期裏還把男孩接到我們家裏住上一些日子。清楚的記得，有一次我們打算去山裏看望手拉手的小朋友。事先我領着女兒買了一些文具和衣物。臨行的晚上，我女兒拿着準備送給小朋友的文具盒，愛不釋手，很捨不得的樣子。文具盒是在京都商城裏買的，三十多元錢一個，相當的精美。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我就對她説：喜歡這個新的，就把你正用的文具盒擦乾淨，送給小朋友。她照我説的辦了，把用過的文具盒擦洗得乾乾淨淨。可後來我又發現：女兒把兩個文具盒擺在跟前，看過來，看過去，都喜歡，哪個也捨不得送人。我把孩子摟在懷裏，講道理給她聽。一年冬天，西瓜6元多錢一斤，很貴的。我當時的月工資不到百元，可我還是捨得買給孩子買。一次只買10元錢左右的一牙西瓜，橫着切成小片餵給孩子吃。看着孩子吃得很香甜樣子，心裏的感覺好極了。有一次，當孩子把最後的一口西瓜送往嘴裏時，我試探着向孩子索要。年幼的女兒毫沒猶豫，把幾乎吃進嘴裏的西瓜拿了回來，送到爸爸的嘴裏。我好不客氣地吃了，心裏説不出的香甜。當時女兒只有兩、三歲，並且她不知道冰箱裏還有。後來，我又從冰箱裏拿出西瓜給心愛的女兒吃。我説當初爸爸喜歡你，是因為你把好吃的西瓜，而且以為是僅有的一口西瓜捨不得自己吃，給了爸爸。一個人把自己不喜歡吃的，或吃剩下的東西送給別人能算高尚嗎？女兒對我説：爸爸，我懂了。最終，她把那個新買的文具盒送給了下八會的小朋友。我做科長那些年，把市裏發給我的獎金，買了三台洗衣機送給了敬老院。寒冬裏，自掏腰包，買了一車又黑又亮的大塊煤送給孟家坊的貧困户。春節前，把單位發給我的魚、肉、米、面，還有幾百元錢送給管區裏貧困的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