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之心成語歇後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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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昭之心歇後語是什麼,這個歇後語其實也是一個成語,也是由古代典故演化而來,具有深厚的意義。

司馬昭之心成語歇後語是什麼

司馬昭之心歇後語是什麼:路人皆知

出處:《三國志·魏書·高貴鄉公傳》裴松之注引《漢晉春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相關:成語,意為野心非常明顯,為人所共知。司馬昭是三國時魏臣,繼其父及其兄之後,繼續發展司馬家族勢力權傾朝野,其篡位野心人盡皆知。其黨羽曾刺死魏帝曹髦。其子司馬炎後來篡魏自立。

故事:

公元260年的一天傍晚,洛陽城突降急雨。

雨點由疏轉密,天空一片灰暗,間或有雷霆閃電。

歷史在這一天的最大落筆不是洛陽城的這場暴雨,而是發生在皇宮中的一場政治風雨。與宮外噼裏啪啦的雨聲相呼應,皇宮中也是一片鼓譟,人呼馬嘶,兵器相交。原來是魏帝曹髦“見威權日去,不勝其忿”,決定出宮親手殺掉權臣司馬昭。曹髦帶着宂從僕射李昭、黃門從官焦伯等宮廷侍官下了陵雲台,穿上鎧甲,挑了兵仗,集合宮中士兵,要出討司馬昭。[3]

宮中頓時大亂。

有官員攔住曹髦,上奏説天降大雨,出師不利,請皇帝收回成命。曹髦一把將他推開。

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聞訊趕到。曹髦見三人到來,不等他們開口,大聲訴起苦來:“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我忍受不了他的羞辱了,不能坐等被他廢黜。就讓我們君臣在今天解決此事。今日當與卿自出討之。”

王經誠懇地勸諫道:“昔日魯昭公忍受不了專權的季氏,結果敗走他方,失去國君之位,為天下取笑。現在國家大權操縱在司馬家族已經很久了。朝廷四方都有司馬家的親信爪牙,人們不顧逆順之理已非一日。皇上的宮廷宿衞兵甲寡弱,怎麼能夠作為成大事的依靠呢?兵勢一旦發起,就好像病情可能非但沒有祛除,反而會加深!甚至可能出現難以預料的災禍。請皇上詳加考慮啊。”

曹髦聽到如此冷酷的現實分析,胸中怒火熊熊燃燒。他掏出懷中的板令狠狠地擲在地上,厲聲説:“我意已決。即使事敗身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更何況不一定死呢!”

曹髦拋下三人,匆匆告別太后,率領宮中宿衞、官僮數百人,敲起戰鼓,出雲龍門而去。皇帝身披新甲,坐在車駕之上,手持寶劍,大呼殺賊,激勵士氣。這一幕在中國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王沈、王業兩人見此,決定去向司馬昭彙報投誠。他倆招呼王經一起去告密:“事已至此,我等不能自取滅族之禍,應該前往司馬公府自首,以免一死。王尚書同去否?”王經回答説:“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你們倆去吧,我不去了。”王沈、王業見勸不動王經,快步出宮,抄小路報告司馬昭去了。

這一邊,曹髦率領着數百僮僕,鼓譟而出。

司馬昭的弟弟屯騎校尉司馬伷正好有事入宮,遇到震怒的曹髦和宮中的烏合之眾,大吃一驚。曹髦左右大聲呵斥他,司馬伷一行慌忙躲避而走。曹髦可謂旗開得勝,對這次肉搏的前途更有信心了,於是他喊得更響了。隨從們受到感染,旗幟和兵器也揮舞得更歡了。

在皇宮南闕下,得到消息的司馬昭黨羽已經在中護軍賈充的率領下,集合軍隊,列陣迎戰了。司馬父子常年掌握軍隊,集合的軍隊戰鬥力自然不是曹髦的烏合之眾可以比擬的。賈充見到宮中緩緩出來一支不倫不類的軍隊,嗤之以鼻。他揮手示意主動反擊,自己帶兵自外而入,撲向曹髦軍隊。曹髦的軍隊見狀就潰散後退了。

曹髦急了,高喊:“我是天子,誰敢攔我!”揮舞着寶劍,左右亂砍。司馬昭一邊的將士見小皇帝赤膊上陣,不知所措,只好小心躲避,不敢進逼。宮中士兵和僕人們見狀,又聚集起來,向宮外繼續前進。兩邊軍隊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開始膠着。曹髦認為這是上天保佑曹家,自己身為天子,天下無敵,更加起勁地舞劍向前衝。

司馬家一邊的軍隊慌亂躲避,形勢開始不利於司馬昭了。

在司馬昭一邊的太子舍人成濟跑過去問賈充:“事情緊急了!中護軍,怎麼辦?”

賈充惡狠狠地説:“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司馬家如果失敗了,我們這些人還會有好下場嗎?還不出擊!”他對周圍的士兵高喊:“司馬家養你們這些人,就是用在今天的。今日之事,沒有什麼可以遲疑的。”

成濟略一思考,説:“沒錯!”,接着抽出鐵戈,向曹髦刺殺過去。

曹髦毫無防守之力,被成濟的長矛從胸中進去,於背部出來,血濺宮牆,當即身亡。

曹髦之夜襲

一場宮闈驚變就此結束。

曹髦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赤膊上陣、親手去刺殺權臣的皇帝,但是他失敗了。古代歷史上的另一位個人英雄主義皇帝是北魏的元子攸。他雖然殺了權臣,但並沒有解決權臣當國的問題。相對於當國權臣來説,生長深宮的皇帝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血統。“皇帝”的金字招牌還是可以嚇住絕大多數人的。比如曹髦在打鬥中,他的皇帝光芒就起了相當大的作用。遺憾的是,這是他們唯一的武器,而且是不斷鈍化的武器。隨着權臣權勢的鞏固和人們對皇室的失望,皇帝的光芒就逐漸暗淡了。更要命的是,對於那些權臣的黨羽來説,他們的利益是與皇帝的利益截然相反的。成濟之所以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刺殺皇帝,就是因為被賈充點撥出了這一點。

曹髦利用皇帝的權威、高貴與尊嚴來捍衞皇帝的權威、高貴與尊嚴。他失敗的最大原因就是太看重皇帝身份本身了。這位被稱為“才同陳思,武類太祖”的小皇帝以這種罕見卻可以理解的,高貴而又屈辱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僅20歲的生命。

曹髦本來是無緣於皇位的,而僅僅是高貴鄉公。(曹魏嘉平六年,即254年),魏帝曹芳被司馬師廢黜,降封為齊王。曹髦因為是曹丕嫡孫,被選中成為新皇帝。當時曹髦才14歲。雖然年少,但是由於過早目睹了家庭變故、宮廷爭鬥和皇室日衰的政治現實,他顯露出了與年齡極不符合的成熟和世故。正史豔稱他“才慧夙成”,“有大成之量”。

曹髦從外地風塵僕僕趕到洛陽的時候,羣臣迎拜於西掖門南。曹髦在門口下轎,要向各位官員回拜還禮。禮賓官員阻攔説:“禮,君不拜臣。”曹髦回答説:“我並未登基,現在也是人臣。”最後,曹髦在城門口向羣臣恭敬還禮。進城來到皇宮止車門前,曹髦又下車步行。禮賓官員又説:“天子有資格車駕入宮。”他又説:“我受皇太后徵召而來,還不知所為何事。”曹髦步行到太極東堂,拜見太后。曹髦謹慎得體、大方穩重的言行贏得了朝野的稱讚,史稱“百僚陪位者欣欣焉”。

曹髦不僅會説話辦事,而且個人能力非常出眾。古代考察一個人的能力的重要方法是看他對儒家作品的理解程度和在書畫方面的造詣。曹髦雖然年紀輕輕,卻能在太學裏與年長的儒者們談論《易經》、《尚書》及《禮記》,而且還能談出新意來。同時曹髦還是古代歷史上數得着的畫家,畫跡有《祖二疏圖》、《盜跖圖》、《黃河流勢圖》、《新豐放雞犬圖》、《於陵仲子像》、《黔婁夫妻像》。評論家説他的作品:“其人物故實,獨高魏代。”

也許是個人素質之高,讓曹髦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起興復皇室的重任。為了收復已經渙散的人心,革清政治,曹髦在即位初就派遣侍中持節分巡四方,觀察風俗,慰勞百姓,糾察失職官員。他以身作則,一改祖父輩大興土木奢侈享樂的風氣,“減乘輿服御、後宮用度,及罷尚方御府百工技巧靡麗無益之物”。為了贏得軍隊的好感,曹髦多次下詔哀悼軍隊傷亡的將士,安撫那些飽經戰火創傷的地方。但是他能做的也僅僅是這些象徵性的舉措而已,司馬昭牢固掌握着朝廷實權,曹髦還是逃脱不了金絲籠中鸚鵡的命運。中興的慾望和現實的壓抑之間的巨大差距造成了曹髦心理失衡,加上血氣方剛,他就上演了赤膊上陣身亡殉位的一幕。

在曹髦剛登基的時候,當時掌權的司馬師曾經私下問親信:“新皇上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一旁的鐘會回答説:“才同陳思,武類太祖。”鍾會是大世族大官僚家族出身,他將曹髦與曹植和曹操的文才武略相比,可見對曹髦的能力評價之高。司馬師聽完,輕聲説道:“如果真像你説的這樣,社稷有福了啊。”實際上,他用凝重後悔的眼神注視着弟弟司馬昭,心想:“這回,我們哥倆可能選錯了人。”

曹髦在進攻的路上被自己的黨羽當眾刺死了,司馬昭聽到消息後大驚失色,喃喃自語道:“天下將怎麼看我啊?”

司馬昭所謂的天下其實是指天下的世族大家們,沒有權臣會對普通小百姓的感受投入過多的關注。東漢開始興起的世族勢力在三國曹魏時期得到了膨脹,他們擁有強大的政治經濟力量,一些家族世代壟斷某些官職。司馬家族本身就是大世族,又是依靠北方世族的支持上升起來的政治勢力。小皇帝暴亡,而且是被自己間接殺死了,世族大家們怎麼對待這件事,司馬昭心中沒底。

他先跑到宮裏去,對着曹髦的屍體放聲大哭了一場,然後下令召集貴族百官,商量對策。

司馬昭畢竟對突然的變故心虛,極需要將這件事情儘快擺平。他下令收殮皇帝屍首,開始操辦喪事。多數貴族百官都應召來到皇宮,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對皇帝的“駕崩”悲傷欲絕。少數貴族官員沒有來到,其中就包括大世族出身的陳泰。

司馬昭極需要所有世族的支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去召陳泰入宮,理由是皇帝突然駕崩需要會集大臣商議,雙方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司馬昭不需要説什麼,多次派人催請就是他最明顯的態度了;陳泰也不需要問什麼,去還是不去也是他最明顯的態度了。

最後,陳泰還是去了皇宮,這是天下政治力量對比的客觀結果。

司馬昭緊張地握着陳泰的手,問道:“天下將怎麼看我啊?”

陳泰冷靜地回答説:“斬賈充,才能稍微平息天下人的議論。”

這段對話發生在兩個政治高手之間。司馬昭開門見山地刺探陳泰對自己支持的要價。陳泰不追究皇帝的真正死因,只是要求殺賈充以謝天下。他要求殺賈充既是對曹魏王朝做個交代,也是尋求個人心理安慰。整個對話簡潔而直入主題。但是賈充是司馬昭的心腹,為司馬昭解決了曹髦進攻的難題,是有功之臣。更重要的是,賈充也是一大世族,而且還是司馬氏的親家,西晉八王之亂時的賈后就是賈充的女兒。殺賈充來掩飾自己的罪行對司馬昭來説,代價太大了。因此他不同意陳泰的要價,他還需要賈充這個得力助手協助完成代魏的過程呢。

因此,司馬昭又問陳泰:“殺其他人,行嗎?”

陳泰堅定地説:“但見其上,不見其下。”陳泰的意思是皇帝的死事關重大,只能殺官居高位的人,而不能找一兩個嘍羅頂罪。

司馬昭決定拋開陳泰,強硬擺平這件事情。他高聲宣佈:“成濟弒君,罪大惡極,應誅滅九族!”

成濟當時正站在司馬昭一旁,可能還在想着自己會接受什麼樣的獎賞,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個結果。他當即急了,大聲嚷起來:“成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罪不在我!”

司馬昭不等成濟説出更難聽的話來,示意將他立即拖出去。兵士湧上來,堵住成濟的嘴,架了出去。成濟全家因刺穿曹髦的那一矛當即被族誅了。司馬昭再以為臣不忠,禍亂朝政的名義將沒有向自己報信的王經族誅。接着,司馬派勢力迅速地籌辦起皇帝的喪事來。

必須承認,司馬昭對此事的處理並不完美。他以殺戮來掩蓋弒君的真相,反而給人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感覺。從王經死的時候起,曹髦死亡的真相一直就不是什麼祕密。

司馬懿的弟弟、司馬昭的叔父司馬孚當時就反對侄子的處理方法。曹髦遇害初期,百官因為司馬昭的態度不明,沒人敢奔赴現場悼念皇帝。司馬孚卻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撫着小皇帝的屍體大哭,邊哭邊説:“殺陛下者,臣之罪。”

司馬孚與其他人云亦云地參加喪禮的人不同,他上奏要求追究弒君主謀之人。司馬昭不理會自己的叔叔。當時太后和司馬昭商量,以平民之禮埋葬曹髦。司馬孚堅決反對,拉着一批大臣上表要求以王禮安葬曹髦。

最後太傅司馬孚、大將軍司馬昭領銜,眾大臣將此事定性:“故高貴鄉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禍。現在朝廷依西漢昌邑王因罪被廢的先例,以平民之禮埋葬他。臣等身居高位,卻沒有避免這樣的禍亂髮生,真是肝膽破裂。太后仁慈過隆,臣等心有不忍,特加恩以王禮安葬高貴鄉公。”也就是説,曹髦死後被稱為他之前的封號:高貴鄉公。他的死被歸為他的道德缺陷,是咎由自取。因此朝廷將他廢黜,以平民之禮安葬。但因為太后可憐他,所以升格為親王的葬禮。

幾天後,高貴鄉公曹髦在洛陽西北三十里的瀍澗之濱安葬。沒有貴族和大臣送行,沒有旗幟禮樂,整個行列只有幾乘破敗的車輛。有許多百姓圍觀,指指點點。有人説:“這就是前幾天被殺掉的天子。”説完,有人掩面而泣。

南朝的裴松之在註釋這段歷史的時候,感歎地説:“司馬昭做得太過分了,這哪是王禮安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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