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漢簡介

來源:文書谷 1.8W

華南虎分析

牛漢簡介

課文研討

一、整體把握

這首詩作於1973年6月,正是“十年動亂”期間。詩人在湖北咸寧文化部幹校勞動改造。一次,他去桂林,在動物園裏見到了一隻趾爪破碎、鮮血淋漓的被囚禁的老虎。這隻老虎的形象強烈地觸動了詩人的情思,回到幹校後,他就寫下了這首《華南虎》。詩人以華南虎作為象徵,表現的是自己在困境中不屈的人格和對自由的渴望。

1.華南虎的形象及其象徵意義

華南虎是這首詩表現的主要形象。它有着“斑斕的面孔/和火焰似的眼睛”,美麗的容貌和強健的形體,但它被囚於人類的牢籠中,遠離了廣袤的山林──它的精神家園。

它“背對膽怯而絕望的觀眾,/安詳地卧在一個角落”,它骨子裏藴藏的那股湧動的威嚴,反而壓迫着、威逼着囚困它的人們。“安詳”地“卧”,透露出華南虎對“觀眾”以及“觀眾”所代表的生存形式的輕蔑。無論是“用石塊砸”“厲聲呵斥”,還是“苦苦勸誘”,“它都一概不理”,高傲的靈魂怎麼會向塵俗低頭?──壯闊、博大的“蒼蒼莽莽的山林”才是它靈魂和力量的家園。“那些可憐而可笑的觀眾”雖然將它的肉體囚困在囹圄中,但是又怎能使它從精神上屈服呢?華南虎的“心靈”感到“屈辱”的原因,不在於觀眾對它的欺凌,而在於它從此永別了自由的土地,隱身於齷齪的人世間,它深味這世界的苦難、淒涼與無望,內心感到的是無盡的孤獨和憂憤。

人們可以在肉體上折磨它,可以囚它馳騁四方的“健壯的腿”於斗室,可以“活活地鉸掉”它充滿戰鬥力的“趾爪”,可以用“鋼鋸鋸掉”它堅強的“牙齒”,但是法西斯般的殘忍,終究禁錮不住“不羈的靈魂”。“灰灰的水泥牆壁上/有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溝壑”,暗示着它為自由做過怎樣勇士般無畏但卻徒勞的反抗。可是,華南虎仍然會不屈不撓不悔地抗爭下去,因為抗爭是它活下去的全部寄託和現實意義,是它高貴靈魂的有力呈現。這抗爭使得作為觀眾一員的“我”感到“耀眼刺目”,感到“羞愧”,感到靈魂的陣痛。於是,恍惚之中,聽見一聲“石破天驚的咆哮”,“有一個不羈的靈魂/掠過我的頭頂/騰空而去”,這既是“我”對華南虎不屈靈魂的膜拜,也是“我”的屈辱靈魂的覺醒。精神的高尚終究會戰勝世俗的卑劣。──從那掠過的身影中我們似乎依稀可以看到人類的希望。

2.“觀眾”“鐵籠”和“我”

“觀眾”“嘰嘰喳喳”“膽怯而絕望”“可憐而可笑”──這是一個沒有獨立的人格和自我意識的羣體。在詩中他們只是一羣蒼白、概念化的符號。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無恥,反而用“砸”“呵斥”“勸誘”的方式來對待高貴的華南虎;他們卑微,即便是面對華南虎威嚴的背影也會感到“膽怯”;他們無聊,竟會因為從生活中找不到“談資”和“好戲”而“絕望”。在他們看來,老虎“悲憤”的抗爭,顯得那麼可笑、愚蠢。有吃有喝,不比風餐露宿要強得多?他們自以為是,對自己的“悲哀”卻不自知。這首詩中的“觀眾”是冷漠、市儈,有時還會助紂為虐的羣體的真實寫照。

作為對華南虎“專政”的工具,“鐵柵欄”“鐵籠”“灰灰的水泥牆壁”,是人類製造出來的色彩陰暗(與華南虎的“斑斕的面孔”相對)、冰冷無情(與華南虎的“熱血”相對)的囚具。愚昧的大眾蔑視老虎嚮往的“蒼蒼莽莽的山林”,他們不但對自己囚牢一樣的生活境況不自知,而且還想用同樣的牢籠囚住一切生靈。精神的獨立,往往被眾生當成洪水猛獸,“兩道鐵柵欄”形象地表現了他們懦弱的心理。

“我”也和其他人一樣,隔着鐵柵欄來“觀賞”華南虎。但是,“我”畢竟良知未泯,從老虎“像閃電那般耀眼刺目”的“血淋淋”的“悲憤”中,“我”感到了沉寂在內心深處的精神力量,感到了現世眾生的人格墮落。“我終於明白”,“我羞愧”,“我”“離開”,“我”“恍惚之中聽見一聲/石破天驚的咆哮”,這聲音來自“我”的靈魂,它代表了有良知、有思想的人靈魂的覺醒。

這首詩具有濃厚的象徵色彩。象徵,就是通過某一特定的具體形象間接地表現與之相似或相近的概念、思想和感情。被囚在牢籠中的華南虎,代表着不屈的生命,執著的靈魂;與之相對的是禁錮自由、代表邪惡的鐵籠。通過兩者之間的激烈衝突,表現了詩人對精神自由、人格獨立的極度渴望。

二、問題研究

1.《華南虎》作於一個特殊的年代,我們應如何理解它的現實意義?

這首詩寫於一個最沒有詩意的時期──70年代初,表現了在當時特有的政治環境下,中國正直、有良知的知識分子不屈服於黑暗、追求光明的思想感情。超越那個特定的時代,即使在今天,這首詩也有其積極的現實意義。想要在充滿誘惑的社會中不屈服,不迷失,追求精神的自由和人格的獨立的人們,應該能從這首詩中得到啟迪和鼓勵。

2.“我終於明白……”中“我”這時明白了一些什麼?

是“像閃電那般耀眼刺目”的“血淋淋的溝壑”喚醒了“我”的內心,迫使“我”作一場靈魂的追問。“我”明白了被人類囚禁在籠中的不只是一隻老虎,而且是一個不屈服、不苟活的高尚的生命;“我”明白了在這個“不羈的靈魂”面前人類的庸俗、猥瑣和無知;“我”明白了在悲愴和困厄中,人應該超越苦難,拒絕庸俗,抵抗墮落,奮然前行。

練習説明

一、朗讀這首詩,探究下列問題。

1.詩人筆下的這隻老虎具有什麼樣的個性?試從課文中找出有關詩句加以説明。

2.怎樣理解本詩最後一段的意思?説説在華南虎的形象中藴含着詩人怎樣的思想感情。

設計本題的目的是,引導學生在反覆朗讀課文的基礎上,認真體會具體的詩句和意象,瞭解這首詩要表達的深層含義。

1.華南虎維護尊嚴、嚮往自由、蔑視世俗、威武不屈、勇於抗爭。

有關詩句,如:

背對膽怯而絕望的觀眾,/安詳地卧在一個角落──高傲不羈。

夢見了蒼蒼莽莽的山林──嚮往自由、追求獨立。

灰灰的水泥牆壁上/有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溝壑──不屈服於壓迫,勇於抗爭。

2.是華南虎的形象震撼了“我”,那一聲“石破天驚的咆哮”發自“我”的靈魂深處。“我”為老虎的困獸猶爭、永不屈服的個性所感動,“我”為在這個“不羈的靈魂”面前人類的庸俗、猥瑣和無知而羞愧。最後一段真正點明瞭華南虎的象徵意味,詩人借虎喻人,表達了自己的人生思索:在悲愴和困厄中,人應該超越苦難,拒絕庸俗,抵抗墮落,奮然前行。本題答案可以依學生自己的見解,不必強求一致。

二、聯繫上下文,品味下列詩句中加線的詞語的含義。

設計本題的目的是,引導學生通過品味詩歌的語言,進一步把握全詩的主旨,逐漸培養他們對語言的感受力和理解力。

1.你是夢見了蒼蒼莽莽的山林嗎?

是屈辱的心靈在抽搐嗎?

(華南虎的心靈為什麼會感覺“屈辱”?)

感到“屈辱”有兩層含義:淺層意思是為自己的尊嚴被踐踏、自由被剝奪而感到“屈辱”;深層意思是為生活在這個自由被剝奪、人格被侮辱的世界而感到“屈辱”。

2.還是想用尾巴鞭打那些可憐而可笑的觀眾?

(觀眾為什麼是“可憐而可笑”的?)

觀眾不知道自己的無恥,反而用“砸”“呵斥”“勸誘”的方式來對待高貴的華南虎;卑微的他們即便是面對華南虎威嚴的背影也會感到“膽怯”,所以説他們“可憐”;無聊的他們竟會因為從生活中找不到“談資”和“好戲”而“絕望”,所以説他們“可笑”。

3.我羞愧地離開了動物園。

(在華南虎面前,“我”為什麼會感到“羞愧”?)

“我”也作為庸俗大眾中的一員,來“觀賞”老虎。在“不羈的靈魂”面前,感到了自己人格的卑微、心靈的墮落。

4.我看見了火焰似的斑紋

和火焰似的眼睛……

(這只是在描寫華南虎斑紋和眼睛的顏色嗎?)

這是在表現華南虎對自由的火一般的渴望,歌頌華南虎在逆境中爆發的充滿野性的熾熱生命力。

三、朗讀英國詩人布萊克《老虎》一詩,説一説,它和課文同樣是寫虎,但表達的思想感情有什麼不同。

設計本題的目的是,引導學生通過對兩首同一題材的詩的比較閲讀,更進一步體會《華南虎》一詩所表達的思想感情,並藉此機會,開闊學生視野,擴大新詩的閲讀範圍。

布萊克一詩的主要內容是讚歎老虎的威武和力量;《華南虎》主要是借虎來表達詩人對自由的渴望和對不羈的靈魂的頌揚。

教學建議

一、這首詩寫於“十年動亂”期間,在創作上帶有明顯的時代烙印。要想深入理解詩中藴含的感情,就應當瞭解詩人當時的處境、思想。可參考“有關資料”中“我與華南虎”,適當地給學生介紹一下有關情況。

二、象徵意義一般是廣泛而豐富的,因此象徵意義的掌握比較困難,容易造成理解的不確定性。學習這首詩,要從一些重點詞語和句子入手,瞭解詩中的眾多形象所表現的深層意義,進而把握這些形象和主題的關係。

三、誦讀是體會詩歌意境、把握詩歌主旨的重要方法,教學本課,可以將教學過程分為若干層次,以誦讀帶動對詩作的深入理解。

有關資料

一、作者簡介

牛漢,原名史成漢,1923年生,山西定襄縣人。40年代開始詩歌創作,是“七月詩派”的重要成員。1955年由於受胡風事件的牽連,遭到兩年的拘捕囚禁。“文革”期間,又被關入“牛棚”,從事強制性勞動。70年代初,創作了不少詩歌小説詩歌文學作品,其中比較著名的有《華南虎》《悼念一棵楓樹》《半棵樹》等。已出版詩集《彩色的生活》《祖國》《愛與歌》《温泉》《海上蝴蝶》及自選集《蚯蚓和羽毛》等。

二、我和華南虎(牛漢)

十年來,我到過桂林兩次。每次歸來,有幾個友人總要問:“老兄,寫了幾首風景詩?”我説沒有寫,他們都不相信。他們説,桂林的山水那麼美妙,怎麼會無動於衷呢?不寫詩對不住桂林。是的,每當航行在碧青的灕江上,兩岸拔地而起的青嫩的山峯,山的顫動的倒影,葱葱郁郁的竹篁,還有那煙雨迷濛的水墨畫似的情境,着實把我深深地迷住了。但是,當時與過後,我並沒有萌生過寫風景詩的念頭。我曾就這個事實與綠原談論過。我對他説,在美麗的山山水水面前,我寫不出詩來,我沒有描畫純淨的自然美的情緒。我的心靈似乎更容易被那種遼闊與壯美的境界和大自然中某些能夠引人震驚的、在困境中堅毅不屈的現象或生態所觸動,除開屬於個人氣質的因素之外,還由於不善於純客觀地描繪事物,寫所謂的“自然詩”。如果主客觀之間沒有某種機緣,我是無法憑藉冷靜的技巧寫一行詩的。綠原去過桂林,也沒有寫出一首讚美灕江風景的詩。但有不少詩人,遊一趟桂林或黃山,可以寫出十幾首、幾十首詩。他們寫柳煙、細雨、漁家姑娘、碧流、翠峯,我佩服他們這種捕捉詩情畫意的本事。我去過黃山,遊得也很暢快,登上天都峯,目睹了雲海日出,卻只寫了一首短詩《昆蟲的歌》。我在詩裏説,黃山是“人的聖地”,也是“昆蟲的聖地”。我到過玲瓏剔透的鼓浪嶼,寫了一首《生命》,我歌頌了一株在巨巖的頂端困厄與頑強地生長着、姿態蒼老而佝僂的榕樹。我認為,對一個詩作者來説,他們應當寫出與眾不同的“特殊”的情境與形象,他寫的詩誰也無法摹仿,而且他自己以後也無法寫第二首相似的詩。這種產生詩的特殊的情境與機遇,不能無中生有地虛構。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不能強加於別人。

1973年6月,我第一次去桂林時,寫了一首《華南虎》,連我自己事先也沒有料到竟然寫了一首大煞桂林風景的老虎詩。老虎,按它的氣質與形象,很難與桂林山水聯繫起來。但是,我卻以憤激的情緒寫了一隻體態並不出眾的虎。有生以來,我多次見到虎。那些虎,比桂林的這隻華南虎,要威武得多。1951年,在齊齊哈爾見過一隻囚放鐵籠不久、狂吼不已的東北虎,在北京動物園見過不下三五隻老虎。但都沒有動過寫虎的念頭。前面説過,我的氣質不是喜歡寫壯美的事物嗎?為什麼沒有寫狂吼如雷的東北虎?一般説,我這個人對生活的感應還不算遲鈍,但讓我冷靜地剖析我當時的感應,使之理論化,確沒有這個本領。我只能儘量真實地寫下當時形成詩的經過。

冷靜地想想,1973年的當時,我如在另一個地方,遇到老虎,不見得能寫出這首《華南虎》。桂林動物園的這隻虎,給我的靈魂以震驚的是它的那幾只血淋淋的破碎的爪子,還有牆上帶血的抓痕,一下子把我點爆了起來。當時,我在湖北咸寧文化部幹校,絕大部分學員都已回京或分配到別的城市,我是屬於少數不能入京的“分子”之一。不待説,情緒是異常沉重的。那天,桂林的天氣燠熱難當。我和兩位同伴坐在幾棵夾竹桃樹陰下一條石凳上休息。──桂林的夾竹桃不是盆栽,它是高大的樹,有三四丈高,滿樹粉紅的花朵,發出了我熟悉的甜甜的氣味,否則真難相信它就是夾竹桃。對面是桂林動物園,由於無聊,我們走進園內。炎炎如火的陽光,蒸烤着一個個鐵籠,裏面大半是蟒、蛇,還有幾隻猴。在最後一排鐵籠裏,我們看到了這隻華南虎。正如我在詩裏寫到的那樣,它四肢伸開,沉沉地睡着(?)。我看到血淋淋的爪子,破碎的,沒有爪尖,最初我還沒有悟過來,我記得有人告訴過我,動物園的老虎,牙齒、趾爪都要剪掉或鋸掉。這隻虎,就用四隻破碎的趾爪,憤怒地絕望地把水泥牆壁刨出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的血痕,遠遠望去像一幅絕命詩似的版畫。我立在鐵籠外好久好久,我想看看虎的眼睛。人的眼睛是靈魂的窗子;虎的眼睛也應當是靈魂的窗子。但它始終沒有轉過臉來。這四隻虎爪已經足夠使我的靈魂感到慚愧。我想,從遙遠的長江南岸來桂林,原只是想在大自然無邪的懷抱中解脱一下,現在我居然還作為一個觀眾,有興趣來欣賞被囚禁的老虎。我沒有老虎那不馴的氣魄,不但自慚形穢,而且覺得心靈卑劣,於是,匆匆離開。我並沒有聽到虎嘯,但期待着1951年在嫩江岸上聽到過的東北虎那樣的怒吼。我從來沒有聽過比虎嘯更淒厲的更洪亮的聲音,我即使再悲憤,拼出全生命的血氣,也吼不出如此強勁的聲音。

回到幹校時,當天就匆匆寫了這首《華南虎》。寫得比較長,大約在一百行上下。我寫詩有個弱點,不凝練。綠原多次提醒我説,不論做人,還是作詩,都應當盡力凝練,情詩一般不要超過一百行。我生活作風散漫,寫詩常常拖沓,不深刻,感情不集中,很不講究結構。綠原的話,十分中肯。因此,1979年,我整理謄清這首詩的時候,我刪去枝枝蔓蔓的東西,剩下不到五十行。去年編集子時,我在文字上作了少許改動,結尾添了兩行:

還有滴血的,

巨大而破碎的趾爪!

我覺得,華南虎不羈的靈魂,掠過人們的頭頂,騰空而去,總屬虛幻,即使讓人看見它的“火焰似的斑紋,火焰似的眼睛”,總感到還沒有寫出最震懾人心的那個特殊的形象,應當讓滴血的趾爪掠空而過,讓虎爪的受傷的血,一滴一滴,像灼熱的熔漿,灼痛那些沉悶而麻痺的靈魂!最後添的這兩行,我感到滿意。一首詩,必須給讀者留下一點難忘的與眾不同的形象。人們常説,每首詩有一個“核”,有一個感情的爆發點;有了這一點,才能把作者與讀者之間的感情交融起來。這種説法有一定的道理。我相信,這首《華南虎》,如果失去滴血的趾爪,而且最後不出現騰空而過的具有動感的形象,它就會顯得平淡無奇。

這首詩,有一處寫得或許過於簡略了,最後一節開頭兩行“我終於明白……我羞愧地離開了動物園”,原來寫得較具體,寫到了我當時自責的心情;但我不願意過多地剖析自己,覺得那樣“聯繫思想”,有點一般化,公式化,還不如一筆帶過,留下空白,讓讀者去思索。我的這個考慮不能説沒有道理,但刪得太苦,“我終於明白……”用省略號隱去了我的許多內心活動,只用“羞愧”二字點出我的心情。如果詩的最後一節的頭兩行,單獨成為了一節,前後各空一行,可能更好,使讀者讀到這裏,停頓一下,思考思考我隱去的複雜的感情。

這幾年我寫的詩,包括這首《華南虎》在內,我努力在詩的意境上開拓得深遠些。每首詩,從第一節到尾,是一個完整的藝術生命,每一行、每一個字都是完整的生命的一個有機的部分,不應再多一點或少一點,它的表現形態(不僅是外在的形式)是與詩的情境、形象以及它的氣韻和節奏,是一次完成的。當然達到這個境地是困難的。這只是我的一個孜孜以求的理想而已。

歌德説過,每首詩都應當寫明創作的時間,這對了解詩有着不可忽略的意義。《華南虎》表現的那種情感只能從那個歷史時期的特點去體會。就我個人來説,我當時只能這麼寫老虎,而當時奇遇似的讓我看見了這隻虎,而這隻虎與我當時的境遇何其相似啊!

(選自《夢遊人説詩》,華文出版社200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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