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偵探故事:屋頂天台上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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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寒冷的冬日晚上,一家市中心的豪華酒吧裏, 客人廖廖無幾,一個年輕男子正在自斟自飲,他面前桌面上擺放着一隻被倒光了酒的名貴紅酒空瓶,他抬頭看了看酒吧裏的時鐘,此時已是深夜12點,心裏不由歎道:“唉,快到手的魚兒真的溜了。”

現代偵探故事:屋頂天台上的謀殺案

此年輕男人被人喚作阿毛,他是名多年專門從事撬門入室幾乎很少失手的高手竊賊,他二十出 頭,三十不到,個子不高,身材瘦小,長着一副毫無特點的平凡人的嘴臉 ,這樣的長相,倒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無比的自豪感和十足的安全感。

阿毛喜歡穿行在一些不同城市的不同高檔豪華場所,他深知,在那種有錢人尋求剌激的地方,揹着家人來偷歡的男人比比皆是,他們穿着講究,出手闊綽,生活奢靡,他們喝最名貴的酒,摟最昂貴最漂亮的女人,他們身上的錢多得似乎永遠也花不完,於是,阿毛恨恨的想:啍,你們花不完,老子來幫你們花。

他所到之地都只作短暫停留,只要目標鎖定,跟蹤到位,進入闊佬們的家斂財簡直是易如反掌,而竊取到手的錢財總是能讓自己笑逐顏開,衣食無憂。

為了掩人耳目避開風險,作案結束後,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又快速騰挪到另一個城市,重施故伎,用此方法作案的他,從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與懷疑。

此刻,阿毛透過玻璃看着酒吧屋外漆黑的夜空和無人行走的清冷街道,又看了看屋內,除了二三個昏昏欲睡的年輕酒保,此時的自己已成了這裏唯一的客人,他端起酒杯裏剩下的最後半杯酒,慢慢品着像血一樣暗紅色的液體,邊喝邊想:昨夜真他娘撞鬼了,好容易鎖定的目標卻突然消失,是自己的行動不慎,引起目標的懷疑?而讓對方金蟬脱殼了?如此的話,那自己可得加倍小心了,否則,花費的成本太大不説,還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阿毛不禁回憶起昨天傍晚時,他來到了此地聞名的一個商人富賈們最愛雲集的豪華酒吧,在門口,他瞄見了一部漂亮出眾的賓利,從車內走出了一對男女,男人四十多歲,他身材高大挺拔,相貌堂堂,穿着一身休閒名貴行頭,舉止優雅得體,露出一臉温存迷人的笑,一看就是個有錢有身份的主,男人摟着一個漂亮的女人,款款走入酒吧內,並和年輕的酒保們熟絡的打着招呼,看來,這個酒吧應該是此男人常來關顧的地方。

阿毛也走入酒吧,他施展了自己一貫的風格,點一瓶最好的酒,選一個最隱蔽的角落,忽閃着狡黠的雙眼,邊喝邊暗中觀察着那對男女。

只見男人把身旁漂亮的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逗笑得花枝亂顫,歡笑着的女人濃裝豔抹,她豔紅的脣間輕叼香煙,修長的指間輕捏酒杯,渾身上下充斥着濃濃的風塵味,閲人無數的阿毛料定,這不是一對夫妻,更不是一對父女,而是一對逢場做戲的偷情男女。

趁着酒吧內忽明忽暗的燈光在慢慢閃爍的間隙,阿毛用閃電般的速度竊取了男人放在靠椅上的衣服口袋裏的錢夾,到衞生間展開夾子,發現裏面現金不多,而各種信用卡卻塞滿了錢夾,阿毛對皮夾裏的各種卡們不感興趣,因為沒有密碼,拿了也無用,他只喜歡現金,為了不引起錢夾主人的懷疑,他從中抽出了一些錢裝入自己囊中,並憤憤的想:他奶奶的,這點錢買半小杯洋酒都不夠,現在的有錢人太狡猾,身上裝的卡比錢還多,不管了,放長線釣大魚唄。

他從容離開衞生間,轉眼的功夫,錢夾已回到毫無知覺的男人衣袋中,阿毛決定從此刻開始,讓自己的視線牢牢鎖定在此男人身上,他預感到,一條大魚即將上鈎。

晚上十點剛過,此男女相擁離開酒吧,他們坐上了自己的豪華轎車,來到了一所標註五星級的酒店入住,這裏的住宿費用貴得令人咋舌,阿毛心裏滴着血,咬着牙甩出一筆不少的鈔票,硬着頭皮尾隨二人入住在了他們隔壁的房間。

一覺睡到今天凌晨六點的阿毛愕然得知,住在隔壁房間的男女已於今天凌晨三點退房走人了,打聽不到任何有價值信息的阿毛沮喪至極,只得灰溜溜離開酒店,打道回府,他不斷責備睡過頭的自己,白白喪失了一個得之不易的好機會,可轉而一想,也許那男女今晚又會出現在昨晚的酒吧裏也説不定呢,想到這裏,他咧開嘴笑了。

於是,當傍晚來臨之際,阿毛迎着寒風,又來到了此酒吧裏守候着他不願失去的獵物。

此時,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着,不知不覺已近深夜1點,看來,他們不會來了,守株待兔已行不通,自己也不能在此地久留了。

阿毛剛想招呼酒保結帳,不料酒吧門被人突然推開,一陣寒風呼嘯而至,一個熟悉的男人面孔映入阿毛眼簾,阿毛立刻背轉過身,不讓進門的男人注意到自己,他結完賬,低頭匆匆走出酒吧,迅速隱藏在了門外的一個陰暗角落,他抑制住狂跳的心,緊緊盯住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老天也在幫自己啊,如此看來,自己詭祕的行動並未引起此男人的疑心。

今夜的男人孤身而至,昨夜的漂亮女人已不知蹤影,管她呢,自己的目標是眼前這個男人,而不是那個賣笑的風塵女人。

坐在酒吧裏喝酒的男人,神情落寞,心事重重,絲毫不見了昨晚的風采,他匆匆喝完幾抔酒,撂下了面前桌面上剩餘的半瓶多精緻昂貴的洋酒,並隨手拋了一沓百元大鈔在桌上,快速走出酒吧,登上了停在門口的那張阿毛熟悉的賓利,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狡猾的阿毛早已坐上了出租車並緊隨其後。

一刻鐘後,阿毛已記住了男人的家,那是一棟位於市中心臨街的小高層公寓,男人住在公寓頂層904號房間。

這一次,阿毛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他一直蹲守在公寓外,一夜無眠的緊盯着904號房間的窗口,伺機等待並尋找着機會,進入該屋行竊。

下午二點左右,機會終於來臨,男人開着車外出了。

一切準備就緒的阿毛按響了男人所在的904號房的門鈴,如果有人,就佯裝找錯門,假如無人,那就是他阿毛的天下。

阿毛輕鬆進入了空無一人的房間,房間寬敞舒適,到處擺滿了名貴的傢俱和物品,阿毛興奮地習慣性的仔細搜尋着每個地方,翻遍每個旮旯角落,林林總總才找到一些不多的現金,他沮喪極了,心裏不停的咒罵自己:這一次看走了眼,跟錯了目標,虧大了本,那男人,應該就是個少見的,非常謹慎及狡猾的老狐狸。

突然,快要泄氣的阿毛眼睛看向了卧室大牀下地面上的一隻鼓鼓囊囊的褐色麻袋,他多希望那是滿滿一大袋子鈔票啊。

好奇心讓他毫不猶豫的動手解開了梱得牢實的麻袋繩索,立刻,阿毛被驚呆了,他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叫聲,因怕被人聽見,他趕忙用手捂住了自己大張着的嘴。

那是一具死去多時並已僵硬了的女人屍體,她纖細的脖子上有幾道勒痕,阿毛倒吸了口涼氣,這不就是前天晚上在酒吧裏,一直陪伴在中年男人身旁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嗎?

阿毛不禁想起昨夜失魂落魄,孤身一人去到酒吧裏喝酒的男人,這女人一定是被這個男人殺害的,可他看上去一副人模人樣,誰想竟是個可怕的兇手呢?

驚慌失措的阿毛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在他多年的盜竊生涯中,還從未遇過如此恐怖之事。

努力鎮定下來後,阿毛重又細細打量着眼前死去的女人,只見她穿着袒胸露臂的衣裙,肚子微微隆起,在她衣裙貼身口袋裏,露出了半張紙,阿毛抽取並展開了它,這是某醫院出具的一張B超單,單子上寫着:鄧曉曉,21歲,無業,已懷孕四月。

單子的最後還寫有二個手機號碼,阿毛推測,不出錯的話,二個號碼應分別是男人和死去女人的電話號碼。

一絲冷笑浮在了阿毛的脣角,他把單子裝進了自己懷中,並掏出手機,打開照相軟件,拍下了牀下的屍體和房間裏的一切,以此來當作敲詐的有力證據。

阿毛想:此男人如不被狠狠敲一筆的話,天理不容啊,這個惡毒的男人此刻在哪呢?他一定想不到他的房間裏會來了個不速之客吧。

看看時間已不允許自己久留,阿毛悄悄溜出了房間。

圖片發自簡書App

隨着夜幕的降臨,阿毛用自己的手機,試着一遍遍撥打單子上的號碼,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阿毛問道:“你是某公寓904房間的户主吧。”

“我是,請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嗎?”男人平靜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下午來過你房間,並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祕密。”阿毛停頓了一下,接着説道:“要我描述一下我下午看到的場景嗎?”

“請別血口噴人,你有何證據嗎?”男人説道。

“嘿嘿,忘了嗎?鄧曉曉,某醫院出具的懷孕四月的B超檢查單,此刻正放在我身上,如果我把它交到警察手裏,你的下場會如何呢?對了,我還順便拍了你房間死去女人的照片。”

“你...説吧,要多少錢?”男人惱怒的聲音傳來。

“我要的錢可多了,還必須是現金。”阿毛笑着説道。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説道:“這樣吧,電話裏説話不方便,既然你知道我的家,那就麻煩你來我家裏面談吧,記住,我們之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半小時後,阿毛如約而至。

只見房間客廳桌上,擺放着一沓沓花花綠綠的百元大鈔,望着堆積得如小山一樣高的真金白銀,阿毛興奮的喜笑顏開。

男人陰沉着臉説道:“這是五十萬現金,夠了吧。”

阿毛眼放綠光,高興的應道:“夠了,夠了,只是,我想多一句話,你為何要殺了那個女人。”

男人説道:“她是個歡場之中的人,終日糾纏還威脅我,逼我離婚娶她,我有老婆兒女,我實在被逼無奈,才殺了她。”男人沉默了一會兒,轉而説道:“該給我的東西呢?”

阿毛急忙從衣袋裏掏出單子和手機,一併遞給了男人,自己則忙着低頭往隨身揹着的大包裏放錢,他邊放錢邊想,也許自己將遠走高飛,永遠忘了這個可怕的城市,也許將來有一天,興許會再來會一會這個男人,敲他一筆也説不定,因為B超單子和女屍的照片已被自己備了份,放在了租住的小旅館房間內,鐵證如山哪,兇手一定會像條狗似的乖乖聽自己的話。

此時的阿毛感覺到自己的運氣好得快爆棚了。

阿毛把最後一沓錢裝進了包中,拉上了鏈子,剛想起身離去,男人突然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並説道:“也許今後我們將永無見面之日了,來吧,為我們此刻的臨別乾一杯。”

男人邊説邊開啟了一瓶人頭馬,他把酒緩緩倒入了兩個漂亮的不透光的白色玻璃杯中,率先端起杯子喝下了滿滿的一杯,心中略有疑心的阿毛看到男人豪爽的舉動,便徹底打消了對男人的懷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的阿毛突然感覺到渾身癱軟,無法動彈,眼前金星直冒,他跌倒在了沙發上,昏昏沉沉大着舌頭罵道:“該死的雜種,我進了你的圈套,你在酒裏下了毒?”

男人並未理會阿毛虛弱的憤怒,他淡淡的説道:“凡是想威脅敲詐我的人,只能死路一條,你死了,我才能活。”男人對着呆若木雞的阿毛繼續説道:“我已事先在不透光的一隻杯中放了足以讓你嗜睡的安眠藥量,眾所皆知,安眠藥兑酒喝,後果會怎麼樣?”

他不慌不忙的戴上手套,把一支筆放入阿毛的手中,手把着阿毛無力的手寫下了幾個字:生無可戀,我要帶你到天堂去,我們的離棄,與任何人無關。

半夜十分,中年男人所在的公寓頂層天台上,飛下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摔到地上後當場死亡,樓頂天台的地面上,安安靜靜躺着一個已經死亡的年輕女人。

寒冷的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雪花把樓頂天台上所有的印跡掩蓋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上午,某報上刊登了這樣一則消息:

今天凌晨,在本市某街道,一位年輕男子七竊流血橫卧地上已死亡多時,同時,在緊鄰此街道的一所公寓樓頂天台上,發現另一具脖頸上有掐痕的年輕女屍,死去的二人身上各有一份相同的疑似遺書的信件,除此,二人無任何身份證明,經警方初步認定,這是一起情人相約殉情案件,此男子在掐死女方後,跳樓自殺身亡。

幾天後,在國際機場候機大廳VIP室內,身着制服的幾名警察控制並拘捕了這個妄想逃脱法律制裁的兇手。

一輛警車已停在機場大廳門外,男人低着頭被押解進了車裏,此時的他始終不明白,把一切做得滴水不漏的自己,是如何最終被警察知曉並拘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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