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觀漢記》威宗孝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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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桓皇帝諱志,〔一〕章帝曾孫,河間孝王孫,〔二〕蠡吾侯翼之長子也,〔三〕母曰匽夫人。〔四〕年十四,襲爵,始入,有殊於人,樑太后欲以女弟妃之。本初元年四月,〔五〕徵詣雒陽。既至,未及成禮,會質帝崩,無嗣,太后密使瞻察威儀才明,任奉宗廟,遂與兄冀定策于禁中,迎帝即位,〔六〕時年十五。太后猶臨朝,御卻非殿。〔七〕改元建和。元年,芝草生中黃藏府。〔八〕江舍及李堅等伏誅。〔九〕永興二年,〔一0〕光祿勛府吏舍夜壁下忽有青氣,〔一一〕掘之,得玉玦,〔一二〕各有鈎,長七寸三分,玦週五寸四分,身中皆有雕鏤。詔司隸:〔一三〕“蝗水為災,五穀不登,令所傷郡國皆種蕪菁,以助民食。”延熹元年三月己酉,〔一四〕初置鴻德苑,〔一五〕置令。〔一六〕二年,〔一七〕大將軍樑冀輔政,縱橫為亂。帝與中常侍單超等五人共謀誅之,〔一八〕於是封超等為五侯。〔一九〕五侯暴恣日甚,毒流天下。司徒韓縯、司空孫朗並坐不衞宮,〔二0〕止長壽亭,減死一等。以爵贖之。初置祕書監,〔二一〕掌典圖書,古今文字,考合異同。燒當等八種羌叛,〔二二〕護羌校尉段熲追擊到積石山。三年,白馬令李雲坐直諫誅。〔二三〕四年,〔二四〕京師雨雹,大如雞子。五年,〔二五〕長沙賊起,時攻沒蒼梧,取銅虎符,太守甘定、刺史侯輔各奔出城。以京師水旱疫病,〔二六〕帑藏空虛,虎賁、羽林不任事者住寺,減半奉。時賊乘刺史車,〔二七〕屯據臨湘,居太守舍。賊萬人以上屯益陽,殺長吏。七年冬十月,〔二八〕上幸雲夢,至新野公主、壽張敬侯廟。〔二九〕詔曰:“存善繼絕,實藉德貞。武騎都尉樊演高祖父重,以光武皇帝元舅,扶助中興,追封壽張侯,諡曰敬,祖父茂封冠軍平望鄉侯,五國並建,〔三0〕其二絕者祠之。”〔三一〕八年,〔三二〕妖賊蓋登稱“太皇帝”,有璧二十,珪五,鐵券十一,後伏誅。九年,〔
三三〕戴異鋤田得金印,到廣陵以與龍尚。七月,〔三四〕祀黃老於北宮濯龍中,以文罽為壇,飾金銀釦器,采色眩耀,祠用三牲,太官設珍饌,作倡樂,以求福祥。名臣少府李膺等併為閹人所譖誣為黨人,下獄死。〔三五〕永康元年,西河言白兔見。〔三六〕在位二十一年崩,年三十六。御覽卷九二
  桓帝好音樂,善琴笙。〔三七〕書鈔卷一一0

〔一〕 “孝桓皇帝”,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七孝桓帝紀,袁宏後漢紀卷二0、卷二一、卷二二。汪文台輯薛瑩後漢書、司馬彪續漢書卷一、袁山鬆後漢書亦略載其事。

《東觀漢記》威宗孝桓皇帝

〔二〕 “河間孝王”,即劉開,章帝子,永元二年封河間王,立四十二年卒,諡孝,見范曄後漢書章帝八王傳。

〔三〕 “蠡吾侯翼”,范曄後漢書章帝八王傳雲:“蠡吾侯翼,元初六年,鄧太后徵濟北、河間王諸子詣京師,奇翼美儀容,故以為平原懷王后焉,留在京師。歲餘,太后崩。安帝乳母王聖與中常侍江京等譖鄧騭兄弟及翼,雲與中大夫趙王謀圖不軌,窺覦神器,懷大逆心,貶為都鄉侯,遣歸河間。翼於是謝賓客,閉門自處。永建五年,父開上書,願分蠡吾縣以封翼,順帝從之。”

〔四〕 “匽夫人”,名明,為蠡吾侯翼媵妾,和平元年,追尊為孝崇皇后。事詳范曄後漢書孝崇匽皇后紀。

〔五〕 “本初”,原誤作“太初” ,聚珍本不誤,今據改正。范曄後漢書桓帝紀作“本初 ”。

〔六〕 “迎帝即位”,通鑑卷五三載桓帝即位經過雲:本初元年閏六月甲申,質帝卒,“ 將議立嗣,固(謂李固)與司徒胡廣、司空趙戒先與冀(謂樑冀)書,……冀得書,乃召三公、中二千石、列侯,大議所立。固、廣、戒及大鴻臚杜喬皆以為清河王蒜明德着聞,又屬最尊親,宜立為嗣,朝廷莫不歸心。而中常侍曹騰嘗謁蒜,蒜不為禮,宦者由此惡之。初,平原王翼既貶歸河間,其父請分蠡吾縣以侯之,順帝許之。翼卒,子志嗣,樑太后欲以女弟妻志,徵到夏門亭。會帝崩,樑冀欲立志。眾論既異,憤憤不得意,而未有以相奪。曹騰等聞之,夜往説冀曰:‘將軍累世有椒房之親,秉攝萬機,賓客縱橫,多有過差。清河王嚴明,若果立,則將軍受禍不久矣!不如立蠡吾侯,富貴可長保也。’冀然其言,明日,重會公卿,冀意氣兇兇,言辭激切,自胡廣、趙戒以下莫不懾憚,皆曰:‘惟大將軍令!’獨李固、杜喬堅守本議。冀厲聲曰:‘罷會!’固猶望眾心可立,復以書勸冀,冀愈激怒。丁亥,冀説太后,先策免固,戊子,以司徒胡廣為太尉,司空趙戒為司徒,與大將軍冀參錄尚書事,太僕袁湯為司空。湯,安之孫也。庚寅,使大將軍冀持節以王青蓋車迎蠡吾侯志入南宮,其日,即皇帝位,時年十五。”。

〔七〕 “太后猶臨朝,御卻非殿” ,此二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雲:桓帝即位,“時年十五,太后猶臨朝政”。李賢注引東觀記雲:“太后御卻非殿。”今據李賢注,又參酌範書增補。

〔八〕 “芝草生中黃藏府”,此句原無,御覽卷九八五引雲:“桓帝建和元年,芝草生中黃藏府。”今據增 補。御覽卷八七三、記纂淵海卷四、合璧事類卷一九引雲:“桓帝時,芝草生中黃藏府。”字句與御覽所引稍有不同。稽瑞引雲:“皇帝建和元年,芝草生中黃藏府●襲。”“皇 ”字乃“桓”字之訛,“●襲”二字疑為衍文。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建和元年四月載:“芝草生中黃藏府。”李賢注引漢官儀雲:“中黃藏府掌中幣帛金銀諸貨物。”

〔九〕 “江舍及李堅等伏誅”,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建和元年十一月載:“陳留盜賊李堅自稱皇帝,伏誅。”李賢注引東觀記雲:“江舍及李堅等。”今據李賢注,又參酌範書增補。

〔一0〕“永興二年”,此句至“身中皆有雕鏤”諸句原無,御覽卷三五四引,今據增補。此句上御覽引有“桓帝”二字,因與上文重出,今刪去。

〔一一〕“青”,原無此字,稽瑞引有,今據增補。

〔一二〕“得玉玦”,此句至“週五寸四分”句稽瑞引作“得玉鈎一枚,鈎長一寸三分,玦週五寸□□”。

〔一三〕“詔司隸”,此句至“以助民食”諸句原無,御覽卷九七九引,今據增補。此句上御覽引有“桓帝永興二年”一句,因與上文重出,今刪去。范曄後漢書桓帝紀永興二年載:“六月,彭城泗水增長逆流。韶司隸校尉、部刺史曰:‘蝗災為害,水變仍至,五穀不登,人無宿儲。其令所傷郡國種蕪菁,以助民食。’”

〔一四〕“延熹元年三月己酉”,此下三句原無,玉海卷一七一引,今據增補。

〔一五〕“初”,此字原無,御覽卷一九六引雲:“桓帝延熹元年,初置鴻德苑。”今據增補。初學記卷二四引又無“初”字。

〔一六〕“置令”,范曄後漢書桓帝紀雲:“延熹元年春三月己酉,初置鴻德苑令。”李賢注引漢官儀雲:“苑令一人,秩六百石。”

〔一七〕“二年”,此句原無。據范曄後漢書桓帝紀載,桓帝誅樑冀在延熹二年,今據補“ 二年”一句。

〔一八〕“單超等五人”,謂中常侍單超、徐璜、具瑗,小黃門史左悺、唐衡,見范曄後漢書宦者單超傳。

〔一九〕“封超等為五侯”,封單超新豐侯,徐璜武原侯,具瑗東武陽侯,左悺上蔡侯,唐衡汝陽侯,見范曄後漢書宦者單超傳。

〔二0〕“司徒韓縯、司空孫朗並坐不衞宮”,此下四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二年八月載:大將軍樑冀等被誅,“司徒韓縯、司空孫朗下獄”。李賢注引東觀記雲:“並坐不衞宮,止長壽亭,減死一等,以爵贖之。”今據李賢注,又參酌範書增補。

〔二一〕“初置祕書監”,此下四句原無,初學記卷一二引,今據增補。此句上初學記引有 “桓帝延熹二年”一句,因與上文重出,今刪去。書鈔卷五七引雲:“桓帝延嘉二年,初置祕書監,典掌圖書,古今文字,考合異同,皆統之也。”同卷又引此文,無“典”字,無“
皆統之也”句。御覽卷二三三亦引此文,“典掌”二字互乙,無“皆統之也”句,餘與書鈔卷五七引同。書鈔、御覽所引“延嘉”為“延熹” 之訛。萬花谷前集卷一二引雲:“桓帝延熹二年,初置祕書監,掌國史。”“延熹”二字尚不誤。六帖卷七四引雲:“桓帝延熹二年,初置祕書監。曰國史之興,將明得失之跡,謂之實錄,使一代之典,煥然可觀。散騎常侍崧,文質彬彬,思義通博,歷位先朝,蒞事以穆,宜掌祕奧,宣明史籍。”合璧事類後集卷三六引同。按“曰國史之興”以下,非東觀漢記中語。初學記卷一二在引東觀漢記“桓帝延熹二年,初置祕書監”云云數句後,又云:“温嶠舉荀崧為祕書監曰: ‘夫國史之典,將以明失得之跡,謂之實錄,使一代之典,煥然可觀。散騎常侍崧,文質彬彬,思義通博,歷位先朝,蒞事以穆,宜掌祕奧,宣明史籍。’”六帖、合璧事類所引皆本初學記,而又脱“温嶠舉荀崧為祕書監”九字,遂以温嶠舉荀崧語誤屬東觀漢記。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二年八月載:“初置祕書監官。”李賢注引漢官儀雲:“祕書監一人,秩六百石。”

〔二二〕“燒當等八種羌叛”,此下二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二年十二月載:“燒當等八種羌叛,寇隴右,護羌校尉段熲追擊於羅亭,破之。”李賢注云:“東觀記曰追到積石山,即與羅亭相近,在今鄯州也。”通鑑卷五四胡三省亦引李賢注。此下二句即據李賢注,又參酌範書增補。按範書段熲傳載:“延熹二年,遷護羌校尉。會燒當、燒何、當煎、勒姐等八種羌寇隴西、金城塞,熲將兵及湟中義從羌萬二千騎出湟谷,擊破之。追討南度河,使軍吏田晏、夏育募先登,懸索相引,復戰於羅亭,大破之,斬其酋豪以下二千級,獲生口萬餘人,虜皆奔走。明年春,餘羌復與燒何大 豪寇張掖,攻沒鉅鹿塢,殺屬國吏民,又招同種千餘落,並兵晨奔熲軍。熲下馬大戰,至日中,刀折矢盡,虜亦引退。熲追之,且鬥且行,晝夜相攻,割肉食雪,四十餘日,遂至河首積石山,出塞二千餘里,斬燒何大帥,首虜五千餘人。”可見段熲追羌於羅亭,是延熹二年時事,三年春,又追羌至積石山。桓帝紀亦云:延熹三年閏正月,“燒何羌叛,寇張掖,護羌校尉段熲追擊於積石,大破之”。

〔二三〕“三年,白馬令李雲坐直諫誅”,“三年”二字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三年閏正月雲:“白馬令李雲坐直諫,下獄死。”今據範書增“三年”二字。

〔二四〕“四年”,此下三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四年五月載:“己卯,京師雨雹。”李賢注引東觀記雲:“大如雞子。”今據李賢注,又參酌範書增補。

〔二五〕“五年”,此下五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五年載:“夏四月,長沙賊起,寇桂陽、蒼梧。”李賢注引東觀記雲:“時攻沒蒼梧,取銅虎符,太守甘定、刺史侯輔各奔出城。”今據李賢注,又參酌範書增補。

〔二六〕“以京師水旱疫病”,此下四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五年載:“八月庚子,詔減虎賁、羽林住寺不任事者半奉,勿與冬衣。”其下李賢即引此下四句作注,今據增補。

〔二七〕“時賊乘刺史車”,此下五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五年八月載:“艾縣賊焚燒長沙郡縣, 寇益陽,殺令。 ”其下李賢引此下五句作注,今據增補。

〔二八〕“七年冬十月”,此句至“ 其二絕者祠之”諸句原無,聚珍本有,今據增補。姚本亦輯有此段文字,惟“七年冬十月”句作“延壽七年十月”,餘與聚珍本同。姚本“延壽”二字乃“延熹”之訛。此段文字不知二本從何書輯錄。

〔二九〕“至新野公主、壽張敬侯廟 ”,新野公主即光武帝姊劉元。光武即位前,為亂兵所殺。光武即位,追封諡元為新野節義長公主,立廟於新野縣西,見范曄後漢書鄧晨傳。壽張敬侯即樊重,光武帝之舅。建武十八年,光武南祠章陵,過湖陽,祠重墓,追爵諡為壽張敬侯,立廟於湖陽,見範書樊宏傳。

〔三0〕“五國並建”,范曄後漢書樊宏傳亦云“樊氏侯者凡五國”。據樊宏傳,宏建武五年封長羅侯,十三年封宏弟丹為射陽侯,兄子尋玄鄉侯,族兄忠更父侯,十五年定封宏壽張侯,二十七年封宏少子茂為平望侯。

〔三一〕“其二絕者祠之”,聚珍本注云:“新野公主,光武姊元也,嫁鄧晨,韶中不及祠之之意,當有闕文。”

〔三二〕“八年”,此句至“後伏誅 ”諸句原無,御覽卷五九八引,今據增補。此句上原有 “桓帝延熹”四字,因與上重出,今刪去。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八年十月載:“勃海妖賊蓋登等稱‘太上皇帝’,有玉印、珪、璧、鐵券,相署置,皆伏誅。”李賢注引續漢書雲:“時登等有玉印五,皆如白石,文曰 ‘皇 帝信璽’、‘皇帝行璽’,其三無文字。璧二十二,珪五,鐵券十一。開王廟,帶王綬,衣絳衣,相署置也。”袁宏後漢紀卷二二延熹八年十月載:“勃海盜賊蓋登,自稱‘太上皇帝’,伏誅。”

〔三三〕“九年”,此下三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九年正月載:“沛國戴異得黃金印,無文字,遂與廣陵人龍尚等共祭井,作符書,稱‘ 太上皇’,伏誅。”其下李賢引“戴異鋤田得金印,到廣陵以與龍尚”二句作注。今據李賢注,又參酌範書增補此下三句。

〔三四〕“七月”,此句至“以求福祥”諸句原無,書鈔券八八引雲:“皇帝九年七月,祀黃老於濯龍中,以文罽為壇,飾金鈿器,祠用三牲,作倡樂。”御覽券五二六引雲:“桓帝初,立黃老祠北宮濯龍中,以文罽為壇,飾淳金釦器,采色眩耀,祠用三牲,太官設珍饌,作倡樂,以求福祥。”今綜合二書所引增補。書鈔所引“九年七月”,即指延熹九年七月。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延熹九年七月載:“庚午,祠黃老於濯龍宮。”司馬彪續漢書祭祀中載:“延熹……九年,親祠老子於濯龍,文罽為壇,飾淳金釦器,設華蓋之坐,用郊天樂也。”皆可證。初學記卷一三、類聚卷三八,萬花谷後集卷一七亦引桓帝於濯龍宮中祀黃老事,然文字甚簡。聚珍本據御覽所引輯錄,繫於永康元年,不可據。

〔三五〕“下獄死”,延熹九年,李膺等被誣為黨人,並坐下獄。李膺之死在靈帝建寧二年。事見范曄後漢書桓帝紀、靈帝紀。

〔三六〕“永康元年,西河言白兔見 ”,此二句原無,類聚卷九九引,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桓帝紀永康元 年載:“十一月,西河言白兔見。”

〔三七〕“善琴笙”,范曄後漢書桓帝紀論雲:“前史稱桓帝好音樂,善琴笙。”李賢注云:“前史謂東觀記。”疑此條文字為東觀漢記序中語。六帖卷六二、合璧事類外集卷一六亦引此條,字句較略。

孝桓皇帝諱志,〔一〕章帝曾孫,河間孝王孫,〔二〕蠡吾侯翼之長子也,〔三〕母曰匽夫人。〔四〕年十四,襲爵,始入,有殊於人,樑太后欲以女弟妃之。本初元年四月,〔五〕徵詣雒陽。既至,未及成禮,會質帝崩,無嗣,太后密使瞻察威儀才明,任奉宗廟,遂與兄冀定策于禁中,迎帝即位,〔六〕時年十五。太后猶臨朝,御卻非殿。〔七〕改元建和。元年,芝草生中黃藏府。〔八〕江舍及李堅等伏誅。〔九〕永興二年,〔一0〕光祿勛府吏舍夜壁下忽有青氣,〔一一〕掘之,得玉玦,〔一二〕各有鈎,長七寸三分,玦週五寸四分,身中皆有雕鏤。詔司隸:〔一三〕“蝗水為災,五穀不登,令所傷郡國皆種蕪菁,以助民食。”延熹元年三月己酉,〔一四〕初置鴻德苑,〔一五〕置令。〔一六〕二年,〔一七〕大將軍樑冀輔政,縱橫為亂。帝與中常侍單超等五人共謀誅之,〔一八〕於是封超等為五侯。〔一九〕五侯暴恣日甚,毒流天下。司徒韓縯、司空孫朗並坐不衞宮,〔二0〕止長壽亭,減死一等。以爵贖之。初置祕書監,〔二一〕掌典圖書,古今文字,考合異同。燒當等八種羌叛,〔二二〕護羌校尉段熲追擊到積石山。三年,白馬令李雲坐直諫誅。〔二三〕四年,〔二四〕京師雨雹,大如雞子。五年,〔二五〕長沙賊起,時攻沒蒼梧,取銅虎符,太守甘定、刺史侯輔各奔出城。以京師水旱疫病,〔二六〕帑藏空虛,虎賁、羽林不任事者住寺,減半奉。時賊乘刺史車,〔二七〕屯據臨湘,居太守舍。賊萬人以上屯益陽,殺長吏。七年冬十月,〔二八〕上幸雲夢,至新野公主、壽張敬侯廟。〔二九〕詔曰:“存善繼絕,實藉德貞。武騎都尉樊演高祖父重,以光武皇帝元舅,扶助中興,追封壽張侯,諡曰敬,祖父茂封冠軍平望鄉侯,五國並建,〔三0〕其二絕者祠之。”〔三一〕八年,〔三二〕妖賊蓋登稱“太皇帝”,有璧二十,珪五,鐵券十一,後伏誅。九年,〔
三三〕戴異鋤田得金印,到廣陵以與龍尚。七月,〔三四〕祀黃老於北宮濯龍中,以文罽為壇,飾金銀釦器,采色眩耀,祠用三牲,太官設珍饌,作倡樂,以求福祥。名臣少府李膺等併為閹人所譖誣為黨人,下獄死。〔三五〕永康元年,西河言白兔見。〔三六〕在位二十一年崩,年三十六。御覽卷九二
  桓帝好音樂,善琴笙。〔三七〕書鈔卷一一0

〔一〕 “孝桓皇帝”,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七孝桓帝紀,袁宏後漢紀卷二0、卷二一、卷二二。汪文台輯薛瑩後漢書、司馬彪續漢書卷一、袁山鬆後漢書亦略載其事。

〔二〕 “河間孝王”,即劉開,章帝子,永元二年封河間王,立四十二年卒,諡孝,見范曄後漢書章帝八王傳。

〔三〕 “蠡吾侯翼”,范曄後漢書章帝八王傳雲:“蠡吾侯翼,元初六年,鄧太后徵濟北、河間王諸子詣京師,奇翼美儀容,故以為平原懷王后焉,留在京師。歲餘,太后崩。安帝乳母王聖與中常侍江京等譖鄧騭兄弟及翼,雲與中大夫趙王謀圖不軌,窺覦神器,懷大逆心,貶為都鄉侯,遣歸河間。翼於是謝賓客,閉門自處。永建五年,父開上書,願分蠡吾縣以封翼,順帝從之。”

〔四〕 “匽夫人”,名明,為蠡吾侯翼媵妾,和平元年,追尊為孝崇皇后。事詳范曄後漢書孝崇匽皇后紀。

〔五〕 “本初”,原誤作“太初” ,聚珍本不誤,今據改正。范曄後漢書桓帝紀作“本初 ”。

〔六〕 “迎帝即位”,通鑑卷五三載桓帝即位經過雲:本初元年閏六月甲申,質帝卒,“ 將議立嗣,固(謂李固)與司徒胡廣、司空趙戒先與冀(謂樑冀)書,……冀得書,乃召三公、中二千石、列侯,大議所立。固、廣、戒及大鴻臚杜喬皆以為清河王蒜明德着聞,又屬最尊親,宜立為嗣,朝廷莫不歸心。而中常侍曹騰嘗謁蒜,蒜不為禮,宦者由此惡之。初,平原王翼既貶歸河間,其父請分蠡吾縣以侯之,順帝許之。翼卒,子志嗣,樑太后欲以女弟妻志,徵到夏門亭。會帝崩,樑冀欲立志。眾論既異,憤憤不得意,而未有以相奪。曹騰等聞之,夜往説冀曰:‘將軍累世有椒房之親,秉攝萬機,賓客縱橫,多有過差。清河王嚴明,若果立,則將軍受禍不久矣!不如立蠡吾侯,富貴可長保也。’冀然其言,明日,重會公卿,冀意氣兇兇,言辭激切,自胡廣、趙戒以下莫不懾憚,皆曰:‘惟大將軍令!’獨李固、杜喬堅守本議。冀厲聲曰:‘罷會!’固猶望眾心可立,復以書勸冀,冀愈激怒。丁亥,冀説太后,先策免固,戊子,以司徒胡廣為太尉,司空趙戒為司徒,與大將軍冀參錄尚書事,太僕袁湯為司空。湯,安之孫也。庚寅,使大將軍冀持節以王青蓋車迎蠡吾侯志入南宮,其日,即皇帝位,時年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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